难哄3

暴雨淹没了中央空调的嗡鸣。

姜棠踮脚去够顶层储物架的醒酒器时，桑延的体温突然从背后覆上来。他带着威士忌余韵的呼吸扫过她后颈。

桑延矮子就该用梯子。

姜棠够到了...

她话音未落，桑延的手已经包住她握瓶身的手。虎口结痂的伤口摩擦她指缝，储物间昏黄的壁灯将他影子钉在她颤抖的脊背上。

桑延这是雪莉桶，不是止咳糖浆。

他低笑震动胸腔，姜棠的后背能数清他心跳的频率

桑延段嘉许让你管酒水？不如让温以凡教...

话音戛然而止。货架突然震颤，黑麦威士忌瓶口倾斜，琥珀色酒液顺着姜棠锁骨流进围裙系带。桑延的喉结在她视线边缘滚动，他抬手用袖口擦拭酒渍，粗粝布料磨过她胸口的凹陷。

姜棠桑、桑老板...

桑延嘘。

他突然扣住她后颈压向自己胸口，威士忌在两人之间蒸腾成雾。

桑延老鼠。

姜棠的眼镜滑到鼻尖，隔着镜片看到他锁骨疤痕泛着潮湿的光。桑延的卫衣下摆卷起，她冰凉的指尖无意触到他腰侧肌肤。

桑延这么急着投怀送抱？

他尾音带着危险的愉悦，手掌仍贴在她颈动脉跳动处。

远处传来卷帘门落锁的闷响，段嘉许的喊声穿透雨幕。

段嘉许电路跳闸了！你俩自己想办法出来！

黑暗降临的瞬间，姜棠踉跄着撞进桑延怀里。薄荷糖的铁盒从口袋滑落，银白色糖片散落在他们交缠的鞋尖之间。

桑延怕黑？

他的拇指按上她湿润的下唇。

桑延呼吸都不会了？

姜棠想摇头，发丝却缠住他卫衣拉链。桑延低咒一声，灼热掌心贴上她后腰解开发结。黑暗中听觉变得异常清晰，她能听见他拆解发丝时睫毛扫过衣料的簌响。

桑延赔偿金够买你十年工时了。

他忽然收紧缠绕指尖的长发。

桑延或者...换个方式还？

酒气突然逼近。桑延的鼻尖擦过她耳垂，姜棠在眩晕中抓住他腰侧的衬衫。布料撕裂声混着他闷哼响起，指尖触到凹凸不平的肌肤——是那道十厘米的旧伤。

桑延好奇这个？

他带着她的手在疤痕上游走。

桑延温以凡高二那年，五个混混，一根钢筋。

姜棠的指尖发烫，胎记在腕间突突跳动。桑延突然咬住她耳骨。

桑延现在你也有秘密了。

应急灯骤亮时，他们像被显影液浸泡的胶片。姜棠的围裙系带松垮垂落，桑延的卫衣领口歪斜露出整片锁骨。他仍保持着将她困在货架间的姿势，膝盖挤进她双腿之间。

段嘉许电路修好了。

段嘉许的声音由远及近。

桑延突然摘下她起雾的眼镜。

桑延闭眼。

温热的酒液顺着他的舌尖渡进来时，姜棠尝到薄荷糖碎裂的凉。桑延的手掌垫在她脑后防止撞到货架，另一只手掐着她的腰按向自己。威士忌从唇角溢出，在白色衬衫上画出蜿蜒的河。

桑延呼吸。

他在换气的间隙呢喃。

桑延这么笨怎么活到现在的？

卷帘门升起的声音惊飞了纠缠的呼吸。桑延用拇指擦掉她唇角的酒渍，将眼镜架回她鼻梁时，指腹重重碾过她发烫的耳垂。

桑延今晚的钢琴…

他后退半步整理衣领。

桑延升三个调。

温以凡举着应急灯出现时，姜棠正蹲在地上捡薄荷糖。桑延踢开脚边的空酒瓶，阴影里他的尾戒闪着湿润的光。

温以凡你们...

温以凡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。

桑延教学事故。

桑延插着口袋往门外走。

桑延记得把《突然好想你》降调，原调听着像哭丧。

姜棠按住狂跳的腕间胎记，发现掌心多了枚银色糖纸折的星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