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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雨在芝加哥机场穹顶炸开蛛网裂痕时，路明非正盯着登机牌上的半朽世界树发呆。芬格尔嚼着牛肉汉堡凑过来，油渍在录取通知书背面晕开一团血渍般的污痕："别担心，每年都有新生以为这是传销组织。"
湾流G550冲进雷暴云的瞬间，舷窗上突然爬满青黑色鳞片。空乘微笑着递来龙文刻印的誓约书，耳垂下的银质耳钉闪过"SS"级危险标识。路明非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时，看见墨水瓶里沉着一枚带血丝的黄金瞳。
"这是入学仪式。"古德里安教授的声音从机舱广播里渗出，带着冰层开裂的脆响，"抓紧扶手，我们要穿过奥丁的尼伯龙根碎片了。"
机翼突然扭曲成青铜骨刺。路明非的瞳孔不受控地泛起熔金色，视网膜上烙下十七道重叠的跑道虚影。芬格尔的汉堡里爬出细小的龙文寄生虫，在番茄酱里游成北欧神话中的命运三女神图谱。
当轮胎接触柏油路的震颤传来时，路明非发现机舱壁正在渗出淡金色血珠。舷梯下方站着红发巫女，她腰间两柄阿拉伯弯刀正在鞘中不安地震动，刀柄镶嵌的龙晶倒映出三百个正在湮灭的平行时空。
"这是诺诺，你的面试官。"芬格尔突然压低声音，"别看她的眼睛，那对黄金瞳里养着吞噬记忆的镰鼬。"
路明非的鞋底粘住了地面。他低头看见沥青里封存着无数青铜面具，每张面具的瞳孔位置都在渗出暗红色血丝。诺诺抛来的校徽刺破他的指尖，血珠坠地时竟化作游动的龙文，沿着地缝钻进英灵殿方向的地下深处。
"欢迎来到真实世界。"诺诺转身时马尾扫过路明非脖颈，他后颈的龙类胎记突然灼烧起来，"现在开始，你看到的每片落叶都是某个混血种的遗书。"
钟楼传来七声轰鸣，每声钟响都让路明非的太阳穴突突直跳。他看见喷泉池底沉着青铜棺椁，图书馆穹顶的彩绘玻璃上，诸神黄昏的画面正在随日光角度变换剧情走向。更远处，奥丁广场的八足天马雕像眼窝里，有暗金色流光在黄昏中一闪而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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