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子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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英灵殿的阴影突然扭曲成刀锋形状时，路明非正试图把渗血的校徽从掌心撕下来。诺诺的弯刀在鞘中发出龙吟般的震颤，喷泉池底的青铜棺椁突然浮出水面三寸，锈蚀的锁链上凝结着冰晶。

"退后。"

这个声音像是从极北之地的冰层深处传来。路明非转头看见黑风衣的身影从时空褶皱里踏出，村雨的刀鞘上蒸腾着白雾，仿佛这把刀刚从绝对零度的地狱归来。

楚子航的黄金瞳比传闻中更冷。当他经过路明非身侧时，空气里爆开细小的冰晶，每粒冰晶里都封存着燃烧的龙文。诺诺的弯刀突然安静下来，刀柄龙晶里三百个湮灭的时空同时定格在某个血火交织的画面。

"你吓到新生了。"芬格尔咽下最后一口汉堡，薯片碎屑在楚子航周身三厘米处诡异地悬浮燃烧，"这次又在尼伯龙根里泡了多久？"

路明非发现自己的呼吸正在结霜。楚子航风衣下摆滴落的不是水珠，而是某种青黑色金属溶液，落地后迅速生长成荆棘状的炼金矩阵。当他的目光扫过喷泉池时，青铜棺椁突然下沉七米，池水瞬间凝结出十七层同心圆冰纹。

"三天。"楚子航解开左手绷带，露出皮肤下流动的赤红色炼金回路，"在格陵兰海沟找到了新的时空褶皱。"

诺诺突然用刀鞘戳了戳路明非后腰："仔细看他的影子。"

路明非眯起眼睛，发现楚子航在夕阳下的影子不是人形，而是一柄插入冰原的巨剑。更诡异的是，影子的剑锋处缠绕着半透明的锁链，那些锁链正连接着喷泉池底的青铜棺椁。

钟楼传来第八声轰鸣。楚子航的黄金瞳突然转向路明非，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血管里开始结冰："你的血统档案有问题。"

村雨出鞘三寸，刀刃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冰裂纹，每道裂痕里都涌动着暗红色的龙血。路明非口袋里的学生证突然自燃，灰烬在寒风中聚合成一只瞳孔竖立的冰晶凤凰。

芬格尔吹了声口哨："哇哦，连施耐德教授的冰霜结界都压不住的..."

话音未落，楚子航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路明非背后。他的指尖划过新生后颈的龙类胎记，一串冰蓝色龙文在皮肤上浮现："这个印记，应该在三峡水底第七块青铜城砖上。"

路明非的视网膜突然炸开无数画面：暴风雨中的摩尼亚赫号，青铜城甬道里游动的死侍，还有...楚子航的村雨插在某个巨大龙茧上的场景。这些不属于他的记忆疯狂涌入，直到诺诺用弯刀柄敲击冰面才戛然而止。

"欢迎来到卡塞尔。"楚子航收刀入鞘，转身时风衣卷起细碎的冰晶龙文，"明晚十点，冰窖三层，你的血统重审由我执行。"

路明非低头发现，自己呼出的白气在空中凝成微型青铜城模型，城门口悬浮着楚子航的刀痕。当最后一块冰晶落地时，奥丁广场的八足天马雕像眼中，暗金色流光突然暴涨成熊熊燃烧的黄金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