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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大小姐的一封信(夏鸣星)

光夜日常番

亲爱的大小姐:

后台走廊的应急灯突然开始跳华尔兹的时候,我正对着墙上的涂鸦练习新歌转音。那片你去年用荧光笔画的歪脖子小树,此刻在绿光里晃着脑袋给我打拍子——你看,连混凝土都在相信这次巡演会炸翻全场呢!

刚刚在休息室找到你塞进吉他包的加油纸条,被咖啡渍晕开的「冲鸭!」两个字正在对我疯狂挥荧光棒。你知道吗?声乐老师说我今天的高音像镀了层阳光,她不知道那是你写在矿泉水瓶上的笑脸符号,正顺着喉咙在我声带上跳蹦床。

凌晨四点彩排完发现手机多了99+消息,点开全是你在不同时区发的云朵照片。东京的积雨云堆成钢琴键,巴黎的卷云绻成谱号,最胖的那朵棉花糖云在芝加哥上空比耶——原来我的设计师小姐正在用大气层给我织应援旗啊。下次别偷偷改签机票追巡演了,你的黑眼圈可比我的眼妆珍贵多了。

记得上个月录音室冷气罢工那次吗?你举着小风扇给我唱荒腔走板的生日歌,汗水把刘海粘成五线谱的模样。现在每当我站在升降台上,总觉得那天的热风变成了聚光灯里的金色羽毛,托着所有忐忑不安的音符飞向银河系最亮的星座。

所以别担心今天彩排的破音,那些跌落的音节会变成流星雨,正好给安可曲垫场呢。

前天路过街角那家快打烊的琴行,老板居然还留着我们刻在试音间的「夏鸣星迟早开万人演唱会」涂鸦。当年歪歪扭扭的字迹现在被镶了层金边,像你总说的——所有年少时射向天空的纸飞机,最终都会变成巡演直升机旋翼刮起的风暴。

下次写新歌DEMO卡壳时,要不要再来这里用走调的和弦炸醒整条街的声控路灯?

随信塞了颗会唱歌的电子星星,按它肚脐眼会放出你上次在KTV乱改词的《孤勇者》。我重新编了曲,副歌部分混进了我们高中逃课听雨时录的雷声。当你在设计室熬第九稿时,就让这些莽撞的旋律撞开所有自我怀疑的迷雾吧!

更衣室挂着你改的第十版演出服,腰线处缝的暗纹是摩斯密码的「别怕」。追光灯下这些凸起的纹路会随着舞步起伏,像你总在我焦虑时戳我酒窝的指尖。服装师不知道内衬口袋有你缝的降温贴,每次安可环节汗水浸透布料时,薄荷凉意就顺着肋骨爬上后颈,如同你从观众席第七排抛来的带着体温的注视。

升降台机关里卡着你掉落的发圈,我把它改造成了变调夹。现在每次扫弦都会带出你头发里的海盐柠檬香,吉他师说这效果器让情歌部分多了潮汐的呼吸。所以我的设计师小姐,当你修改第99稿方案时,请听听这把藏着整个太平洋的吉他——所有孤注一掷的坚持,最终都会变成观众席上永不熄灭的星群。

升降台升起前我会摸三下左耳钉,那是你送我的「勇气储蓄罐」。每场欢呼都在里面叮咚作响,等攒够十万分贝就够给你换座私人星空放映厅啦——所以我的大设计师,请继续像修改第100稿设计图那样,对这个世界保持横冲直撞的温柔吧。

夏鸣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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