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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7-你能听见我说话吗

驯养契约

宴听澜轻声告诉你,下周三是适配测试的日子。

她语气温和,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

宴听澜这是每个永曜向导都必须经历的过程

你没有多想,只是点了点头,答应下来。时间还充裕,距离那个重要的日子还有几天空档。于是你决定趁此机会出门走走,去探访宁凪口中提到过的主城区。

宴听澜行事雷厉风行,早晨就已经让人将穹顶的通行证送到了你的手上。

从这一刻起,你可以自由进出那片神秘而庄严的区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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穹顶,作为永曜的核心所在,是整个世界的中心点。

它以自身为圆心,向外辐射出无数条规划整齐的道路,连接着周边的城镇。当夜幕降临,这里便化作一座璀璨夺目的发光蜂巢。

全息投影在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间缓缓流淌,五彩斑斓的广告与冷冰冰的管制标语交替闪烁。磁悬浮轨道如同银色血管般纵横交错,延伸至天际尽头,偶尔还能听见哨兵巡逻队经过时金属靴子踩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回响。

街道干净得近乎苛刻,连一粒灰尘都难以寻觅。然而,这份洁净背后隐藏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寂静。

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压力,只有AI模拟向导声线的,柔和却又机械的电子音在公共终端循环播放着单调的提醒:

“请遵守秩序,请共建和谐……”

中央塔楼顶端,淡蓝色的精神力屏障发生器缓慢旋转,散发出冰冷刺眼的光芒,像一颗冷漠的月亮俯瞰大地。而墙外的贫民窟,则是另一番景象——灯火稀疏,微弱如苟延残喘的萤火虫,被高压电网无情地切割成破碎的阴影。

“割裂……太割裂了……”你站在穹顶边缘,低声喃喃自语。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建筑,望向远方外城区那些模糊不清的灯光。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涌上心头,仿佛有一块拼图遗失在记忆深处,无论如何也找不回来。

外城区的灯火在夜色中影影绰绰,像是梦境中的幻象。究竟忘却了什么呢?问题盘旋在脑海里,久久挥之不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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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栽禧最近总是做梦,梦回到十岁那年的藤永家实验室。昏暗的房间内,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小女孩,那个可以让他分清颜色的女孩。她瘦弱的身体藏在宽大的实验服下,但那双眼睛却明亮得让人心悸,仿佛蕴藏着无穷无尽的能量。

那时候,他已经在高烧中分化成了s级哨兵,但也因此失去了对颜色的认知。

来藤永家也只是因为父亲有要事与之商谈,于是,他独自留在偌大的宅邸中。没有仆人陪伴,也没有其他孩子可以玩耍,小小的金栽禧在偌大的黑白色藤永庄园里四处摸索着。

藤永家宅邸的老旧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刺耳的吱呀声,远处厨房里佣人们清洗餐具的碰撞声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太阳穴。十岁的身体还未完全适应哨兵的能力,各种感官信息如潮水般涌来,几乎要将他淹没。

"少爷,您需要休息。"管家在走廊尽头对他说,声音在金栽禧耳中如同雷暴轰鸣。

"我想一个人待会儿。"他勉强回答,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要尖锐。

管家犹豫了一下,最终点头离开。金栽禧知道父亲正在与藤永博士进行重要会谈,短时间内不会注意到他的去向。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,一个能让他过度敏感的感官得到喘息的地方。

藤永家的庄园古老而复杂,走廊像迷宫一样延伸。金栽禧漫无目的地走着,突然,一阵微弱的机械嗡鸣引起了他的注意。那声音如此轻微,普通人根本无法察觉,但对哨兵的他来说却清晰可辨。它来自地板下方,像是某种大型设备的运转声。

金栽禧蹲下身,手指抚过木质地板,感受到几乎不可察觉的震动。他顺着声音来到一扇不起眼的门前——门牌上写着"储藏室",但门锁却是先进的电子锁。十岁男孩的好奇心战胜了理智,他从口袋里掏出父亲给他的多功能工具——那是他分化成哨兵后得到的礼物,父亲说:

"哨兵总会需要工具"。

电子锁在他手中很快屈服。门后不是储藏室,而是一段向下的金属楼梯,冰冷的白光从下方透上来。金栽禧咽了口唾沫,心跳加速。他知道自己不该进去,但那个声音像塞壬的歌声一样引诱着他。

楼梯尽头是一个宽敞的地下空间,白色墙壁上排列着各种金栽禧不认识的设备。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,混合着某种他无法识别的化学物质。这里太干净了,干净得不像是私人住宅的一部分。

"第三层。"他喃喃自语,发现墙壁上的标识。原来这里不止一层。

金栽禧的哨兵直觉让他保持警惕,但好奇心驱使他继续前进。他找到电梯,按下向下的按钮。电梯运行时几乎没有声音,但金栽禧能感觉到气压的变化,让他的耳膜微微鼓起。

当电梯门在第三层打开时,眼前的景象让金栽禧屏住了呼吸。这是一个圆形的实验室,中央摆放着一个巨大的圆柱形玻璃舱,里面充满了液体。而在液体中,悬浮着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
那是个女孩,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一两岁。她穿着白色的实验服,黑色的长发在液体中如海藻般漂浮。她的眼睛闭着,瘦弱的手腕上连着各种导线和管子,胸口随着某种节奏缓慢起伏。

金栽禧不由自主地走近,手掌贴在冰冷的玻璃上。就在这时,女孩突然睁开了眼睛。

那双眼睛——明亮得不可思议,像是包含了整个蔚蓝天空的能量。金栽禧感到一阵眩晕,恍惚间,不仅所有噪音突然消失了,甚至他能看清实验室的所有颜色,纯洁的白和黑,不再是他分不清的凌乱灰色,甚至能看清玻璃舱里被淡蓝色液体包裹着的少女。

他伸手贴上玻璃。

女孩隔着玻璃与他对视,然后缓缓抬起手,于是两只手隔着巨大的玻璃器皿相贴。金栽禧感到一种奇异的温暖从接触点蔓延开来。

"你能...听见我说话吗?"金栽禧小声问道,不确定隔着玻璃和液体是否能传递声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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