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昌河抱着茯苓冲进房间,烛火被夜风卷得剧烈摇晃。
他将她放在床榻上,刚要转身去拿安神的草药,茯苓忽然抓住他的衣袖,声音微弱却带着决绝。
茯苓“别……别运功……我自己能撑……”
她依稀记得上次失控时伤苏昌河的模样,此刻蚀心咒的剧痛虽让她浑身发抖,却仍存着一丝清醒。
苏昌河没理会她的话,转身坐在床沿,掌心贴着她的后背,阎魔掌的阴寒内力缓缓注入。
苏昌河“别硬撑,你的身体撑不住。”
内力刚触到她的经脉,就感觉到一股暴戾的咒力在她体内乱窜,像冰锥一样扎着她的五脏六腑,连他的内力都被震得微微发颤。
茯苓“呃……”
茯苓闷哼一声,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,滴在床褥上晕开深色的痕迹。
她死死咬着下唇,血钻旁的唇肉被咬得发白,指甲深深抠进床榻的木沿,指节泛出青白色。
剧痛像潮水般一波波袭来,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烈,让她几乎想立刻昏过去,却又被硬生生疼得清醒。
不能再伤他……
念头在脑海里反复盘旋,茯苓忽然瞥见苏昌河腰间别着的寸指剑。
她趁着苏昌河专注运功的间隙,猛地探身,指尖抓住剑鞘,用力一拔,短刃“唰”地出鞘,泛着寒光的剑尖直指自己的大腿。
苏昌河“茯苓!你干什么!”
苏昌河察觉不对时已迟了半步,眼看剑尖就要碰到她的衣料,他立刻收回内力,左手扣住她的手腕,硬生生将剑往旁边带。
短刃擦着床褥划过,在木头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,两人的手腕还在用力僵持。
茯苓“放开……”
茯苓仍不肯松手。
苏昌河“让我扎一下……疼得轻些……我不想再伤你……”
她的力气远不如苏昌河,手腕被他扣得生疼,却仍死死攥着剑柄,眼底满是痛苦。
她宁愿自残。
苏昌河看着她眼底的水光,放缓了语气,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,却没放开她的手腕。
苏昌河“别傻了,自残解决不了问题,只会让你更疼。”
他抬手,用指腹擦去她脸颊的冷汗。
苏昌河“相信我,这次不会有事。我运功时会小心,不会再让你失控。”
说着,他重新将掌心贴在她的后背,这次的内力放得更缓,像温水一样包裹着她体内乱窜的咒力,一点点引导着它们往体外散去。
茯苓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,攥着剑柄的手也松了些。
苏昌河趁机抽走她手里的寸指剑,放在床榻外侧的矮桌上
茯苓的剧痛虽未完全消失,却比刚才缓和了许多,而且没有了失控的迹象,让她渐渐放下心来。
苏昌河没说话,只是专注地运功。
他能清晰感觉到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,呼吸也渐渐平稳,靠在他怀里的重量很轻。
不知过了多久,茯苓体内的咒力终于被压制下去,她的呼吸也变得均匀,只是脸色仍苍白得厉害。
苏昌河收回内力,起身去拿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