茯苓靠在床头,玄色衣袍松垮地裹着身子,脸色虽仍苍白,眼底却已恢复了往日的冷厉。
她攥着床单的手还在微微发颤,刚压下去的咒痛余韵仍在经脉里游走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细微的滞涩。
苏昌河听见身后传来茯苓的声音,带着未散的虚弱,字字斩钉截铁。
茯苓“蚀心咒以前虽也发作,但从没有这么频繁,再这么下去,不等瑱宇动手,我自己先疼死了。”
苏昌河动作一顿,转过身时,恰好看见茯苓抬眼望来。
茯苓“我们的交易该推进了。我帮你破血契,你帮我解咒,办完一拍两散。”
他走到床沿坐下,眉峰不自觉凝起。
破血契的关键“幽泉石”还没找到,提魂殿的结界近日又加固了三成,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。
可他看着茯苓眼底的决绝,清楚此刻不能说半个“难”字。
这枚棋子刚因刚才的护持生出一丝松动,若让她知道自己有难处,怕是会立刻怀疑他的能力,甚至转头找瑱宇谈条件。
苏昌河“急什么?”
苏昌河很快压下眉峰的凝重,嘴角勾起惯有的轻慢笑意。
苏昌河“咒术刚压下去,你的身子还虚,现在去提魂殿无异于送死。”
茯苓“送死也比疼死强。”
茯苓往床里缩了缩。
茯苓“苏昌河,你别跟我打太极。我知道你要的是血契破解后的自由,我要的是解咒活命,现在是你我最该齐心的时候,你要是藏着掖着……”
苏昌河“藏着掖着对我有什么好处?”
苏昌河打断她的话,语气放得轻松。
苏昌河“你死了,谁帮我压提魂殿?我苏昌河什么时候做过亏本买卖?”
他起身走到桌边,把温水递过去。
苏昌河“三日之内,我必给你准信。”
茯苓接过水杯,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,却没放松警惕。
她盯着苏昌河的眼睛,试图从那片笑意里找出破绽,刚才他凝眉的瞬间逃不过她的眼,这人分明有难处,却偏要装得胸有成竹。
可她现在别无选择,除了苏昌河,没人能帮她解咒。
茯苓“最好如此。”
茯苓抿了口温水,将杯子放在床头,语气冷硬。
茯苓“三日之后要是还没动静,我就自己回冷泉宫找瑱宇谈,大不了鱼死网破,总比在这儿等死强。”
苏昌河眼底闪过一丝厉色,转瞬又被笑意掩盖。
他自然知道茯苓不是在威胁,以她的性子,真被逼到绝路,说不定真会做出转头投靠瑱宇的事。
他拍了拍腰间的寸指剑,语气带着刻意的安抚。
苏昌河“放心,我从不让人等太久。好好歇着,我去让人给你送点清粥。”
说完,他转身走出房间,刚关上门,脸上的笑意就彻底敛去。
幽泉石在影宗长老手里,要拿到手没那么容易,三日之期不过是安抚茯苓的权宜之计。
可他不能让茯苓等,更不能让她投靠瑱宇。
这枚棋子的神族气息是他唯一筹码。
苏昌河抬头望向影宗所在的方向,眼底满是冷厉的算计。
这场交易,他只能赢,不能输。
而房间里的茯苓,望着紧闭的房门,将水杯攥得发白。
苏昌河/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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