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

“哎呦，还有上来护着的，呦，小娘子看着不错啊，与其被卖不如，啊啊啊啊!!!”我一口咬住了他来碰我的手指，几乎使了我全身的力气恨不得给他咬下来。

　　“贱人!”他一巴掌扇在我脸上，我只觉得眼前一花，差点晕死过去，耳边传阵阵嗡鸣声。

　　“不!”

　　“起开!一个贱婢还敢咬我!”他发了疯一样要来扯我的衣服。

“在这爷爷就是天，爷宠幸宠幸你，那是你的福分！”

　　完了，要是被发现，我和娘都难逃一死!

　　我拼命扯着衣服，他见我誓死不从，一脚踹在我背上，我只觉得腹中一阵翻江倒海仿佛肚中的内脏都移了位，我死死忍着不发出声来，浓重的血腥味遍布口腔。

　　他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抵在墙上:“小贱蹄子，装什么装!”不不，不可以就这样……我几乎绝望的闭上了眼。

　　“住手。”

　　真奇怪，这样好听的声音似乎不应该出现在泛着恶臭的地牢里。

　　后背抵住我的力量忽然消失了，我倒在地上几乎在昏死过去的边缘，一边脸肿的老高眼睛都睁不开。

　　他们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。

　　……

　　后来娘告诉我那是位贵人，如果不是她我们不可能逃出的来。

　　出来后我和娘都被打入贱籍，卖到了京中的一家青楼里，说来可笑我堂堂正正一个男儿郎几月前还是众星捧月，锦衣玉食，如今竟会落得这种境地。

　　进来后我和娘就被分开了，我只觉得后背生疼脑袋也昏昏沉沉的，也不知道怎么熬到现在的，之后我似乎失去了知觉昏过去了。

　　再醒来已是深夜，看着陌生的环境我迅速爬起来，检查身上的衣服没有被动过才松了口气。环顾四周，所在的这间屋里陈设十分简单。

　　我强撑着身子想站起来但都没有成功，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
　　这时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，我听到有人靠近我，随后是一阵浓郁到有些刺鼻的胭脂味:“呦，醒了？”

　　那人伸手捏住我的下巴逼我抬起头来，长长尖尖的指甲戳的我生疼:“瞧这小脸肿的，模样倒是不错，就是……这有进气没出气的还能不能活啊？宫里那群人可别让我做了赔本的买卖。”

　　“媚蓝，你去找瓶治跌打损伤的药来给他涂上。”

　　“妈妈，他怕不是内伤，要不要找个大夫。”

　　“嘶!你个丫头找什么大夫，我花那份钱，快点去!”

　　“是。”

　　等那个叫媚蓝的女子出去，我才有所动作，我忍着浑身的疼痛起来跪在那个老鸨身前。

　　她被我的行为吓了一跳:“呦呵呵，这是干什么。”

　　我几乎一整天没有喝水，拖着手铐脚铐走了一天，现在嗓子已经是哑到不行了:“求求妈妈不要告发我，只要妈妈可以收留我们，我当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。”说完我重重将头磕在地上。

　　她扇了扇手里的团扇，半天没说话:“我今早瞧着你就跟寻常女子不一样，身量高，骨架大，这儿也小，今儿才算是开了眼了，你这算什么？欺君之罪吧，我这小地方可收不了你这尊大佛，谁知道那天就招来杀身之祸了呢。”

　　我直起身急忙道:“若真到了那一天，您大可将罪责全推到我一人身上，绝不牵扯您，况且方才妈妈说不想做赔本的买卖，我自小学习琴棋书画，笔墨功夫一点不比那些文人墨客差，只要妈妈帮我保守秘密条件虽妈妈题，我绝对不会推脱。”

　　老鸨打量了我片刻，我知道她在权衡利弊，她答应就是活，不答应就是死，如果她真的要置我于死地我大不了拉她一起上路，经历了这么多我其实早就已经不畏惧生死了，汗珠从我的额头滑落，只听她掩嘴笑到:“哎呦，小郎君是个有胆色的人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自然也无话可说。”

　　听她这么说我的心才落回肚子里，到现在只觉得是阎罗殿里走了一遭。

　　她又接着道:“留下你可以，但是我这是寻欢作乐的地儿，你说的那些可不是客人想看的啊，你要愿意放下身段……”

　　我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，对于一个正常的男子来说这简直是莫大的耻辱，可是娘废了这么大劲才将我送出来，无论如何我都要活下去，咬牙道:“全凭妈妈做主。”

　　那老鸨顿时喜笑颜开，伸手把我扶起来:“哎呦，我的心肝儿还跪着做什么啊，快起来，让妈妈看看膝盖跪疼了没有啊。”说着就往我腿上摸，她摸的地方何止是膝盖，手都摸到大腿根了……

　　我强忍着不适闭眼扭过头去，手紧紧攥着拳，她却满意的笑出来，抬手刮了一下我的下巴:“哎呦，这就害羞啦，以后有的你学的呵呵呵呵。”

　　“哦对了，红杏，红杏啊。”没一会门外进来一个娇俏的姑娘:“妈妈有何吩咐？”

　　“去请个大夫来，快去。”

　　听到大夫我当即拉住老鸨:“我母亲，求你。”她疑惑却道:“你母亲？”

　　“就是今天和我一起被卖进来的那个妇人，进来之前一直在我身边，她现在怎么样了？”

　　老鸨想了想一拍手:“哦，我想起来了，那妇人被隔壁街的刘家买去了，说是家里缺个浣洗的婆子，再说了她虽然美但都那么大年纪了，在我这有什么用啊？那是你娘啊？”

　　见我不说话她又道:“咳，要我说啊她不在这才是好的，这是什么地方啊，那个娘亲愿意看着自己的孩儿在青楼里讨生活啊。她要是在这你往后要怎么面对你她嘛。”

　　“……可她身上有伤。”

　　见我一直犹豫不决，老鸨拍了一下桌子:“人各有命，你方才已经答应我了断没有后悔的道理，否则我就把你交到官府哪去，你和你娘都别想活!”

　　她翻脸之快差点把我唬住，我知道现在不是我提条件的时候，如今只能先认命:“不会。”

　　见我顺从老鸨终于满意的点头:“就是嘛，在我这啊就是要学会乖巧一点，这样才能免受皮肉之苦嘛。”

　　这时红杏带着大夫进来了，老鸨站在一旁道:“用最好的药，尤其是消肿去疤的，一定要把这副好皮相保下来。”说罢便出去了。

　　大夫上完药见我可怜又留下了几服调理身子的药就走了，我静静的躺在榻上，辗转难眠，不知道娘那边怎么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