！第六章：声纹

市立音乐厅的穹顶落下第一束光时，你正在为马嘉祺调整麦克风角度。他腕间的铜锈已经蔓延成藤蔓状，在皮肤下透出幽绿的光。这场公益演出本该是《绿锈》的治愈之旅，直到你瞥见台下闪烁的摄像机红灯——和十五岁那噩梦如出一辙。

"别怕。"马嘉祺的指尖划过你后背，演出服下的疤痕微微发烫。那是上周示威者冲进琴房时，你为他挡下的玻璃碎片。此刻那些伤疤正随着前奏旋律隐隐作痛，像无数微型琴弦在皮下共振。

第一个音符响起时，尖叫声撕裂了礼堂的平静。染血的乐谱雪片般从二楼洒落，抗议者拉起横幅："诱导自残的杀人教师！"。你看见马嘉祺的父亲坐在贵宾席，镜片后的眼神冷如手术刀。

马嘉祺突然将麦克风架砸向地面。反馈音啸叫中，他扯开衬衫露出腰腹的铜锈纹路："不是说我在自残吗？"绿色脉络在聚光灯下诡谲跳动，"那就看清楚这是什么！"

后台突然响起《锈雨》的旋律。你们同时转头——穿着病号服的少女坐在钢琴前，腕间缠着渗血的纱布。她是三个月前割腕的艺考生小林，此刻正用受伤的手指弹奏你们写的曲子。

"马老师救救我..."少女的眼泪混着血滴在琴键上，"他们说只有你能听懂..."你认出那是你们藏在琴谱里的求救暗号，每个降E调都代表一次自我伤害的冲动。

马嘉祺冲上舞台时，少女突然举起美工刀。直播镜头里，他徒手握住刀刃的画面被慢放成世纪长镜头。血珠顺着铜锈纹路蜿蜒而下，在绿色脉络上开出猩红的花。

"疼痛不是音乐！"他夺下刀片掷向乐池，金属撞击定音鼓的轰鸣中，你按下提前准备的声纹装置。整个音乐厅开始共振，那些抗议横幅在特定频率中碎裂成絮。

你扶起虚脱的少女，她腕间纱布散落，露出用刀片刻的乐谱——正是《绿锈》未公开的终章。马嘉祺跪坐在血泊中突然发笑："原来我们才是被救赎的人。"

次日头条铺天盖地：#声纹疗法实锤##铜锈基因突变#。你看着化验报告上的结论：那些绿色脉络竟是血红蛋白与铜锈的共生体，在次声波中可分泌天然止痛剂。

实验室里，马嘉祺将你们交握的手按在光谱仪上。荧幕显示两人的伤痕产生特殊的电磁共鸣，他忽然咬破你的指尖："来作曲吧，用真正的血肉之声。"

血珠坠入声纹合成器的瞬间，整个城市的光源为之闪烁。你们终于读懂彼此伤痕里的乐谱：原来那些看似暴烈的旋律，都是求救信号在时空中的回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