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汤药真相

第五章 汤药真相

我陷入了一个漫长的梦境。

在梦里，我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锦绣公寓。楼道里没有斑驳的墙皮，墙壁是崭新的米黄色，空气中飘着淡淡的油漆味。

我看到年轻的王婆婆端着搪瓷碗，敲开了402的门。开门的是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女人，怀里抱着一个婴儿。

"小陈啊，"王婆婆笑眯眯地说，"这是我特意给你熬的汤，补身子的。"

年轻女人犹豫了一下，还是接过了碗。我看到碗里的汤是乳白色的，飘着几片人参和枸杞。

画面突然一转，我站在402的客厅里。年轻女人躺在床上，脸色苍白如纸。婴儿在摇篮里哭闹，但女人似乎听不见。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，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。

王婆婆站在床边，手里拿着空碗："喝了吧，喝了就不疼了......"

我想尖叫，但发不出声音。画面再次转换，这次是在404的厨房。王婆婆站在灶台前，往汤锅里加入一些奇怪的粉末。我注意到灶台下的柜子里摆满了玻璃罐，里面泡着各种不知名的药材。

突然，一只手搭上了我的肩膀。

我猛地惊醒，发现自己躺在陈默家的沙发上。窗外天已经亮了，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，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光痕。

"你做噩梦了。"陈默坐在旁边的椅子上，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笔记本。

我坐起身，感觉头痛欲裂："那个小女孩......"

"是402那家人的女儿，"陈默说，"她叫小雨，死的时候只有八岁。"

我注意到陈默手里的笔记本："那是......"

"我母亲的日记，"他轻声说，"她也是王婆婆的'客人'之一。"

我接过笔记本，翻开第一页。纸张已经发黄变脆，字迹也有些模糊，但还是能辨认出内容：

"1985年3月15日

今天王姐又送汤来了。她说这是祖传的秘方，能治百病。我本来不想喝，但她说这是她的一片心意......"

"1985年3月20日

这几天总觉得头晕，眼前经常出现幻觉。昨天喂奶的时候，我好像看到奶瓶里装的是血......"

"1985年3月25日

我发现自己开始忘记一些事情。昨天我连小默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。王姐说这是正常反应，让我继续喝汤......"

"1985年3月30日

我看到了......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。王姐的厨房里......天啊，那些罐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？"

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。我抬头看向陈默："你母亲......"

"她在火灾发生前就失踪了，"陈默说，"我父亲报了警，但一直没找到。后来我才知道，那天晚上她去了404......"

我突然想起梦里看到的场景："那些玻璃罐......"

"里面装的不是药材，"陈默的声音有些发抖，"是人体的......器官。"

我感觉胃部一阵翻涌："可是为什么......"

"王婆婆相信一种古老的巫术，"陈默说，"用活人的器官熬汤，可以延长寿命。她选择那些独居的、没有亲戚朋友的人下手，这样就算失踪了也不会有人追究。"

"那你......"

"我确实喝过她的汤，"陈默苦笑道，"那时候我还小，什么都不懂。但奇怪的是，那碗汤对我没有效果。王婆婆说，可能是因为我体内流着我母亲的血......"

就在这时，门外传来敲门声。

"咚咚咚。"

我和陈默对视一眼，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。敲门声很轻，但很有规律，一下接着一下。

陈默慢慢站起身，走向门口。透过猫眼，他看到了什么，脸色突然变得煞白。

"是王婆婆，"他低声说，"她手里......端着汤。"

我感觉心跳加速："我们该怎么办？"

陈默没有回答，而是快步走向卧室。过了一会儿，他拿着一个布包出来了。

"这是我母亲留下的，"他打开布包，里面是一把生锈的剪刀和几根红线，"她说如果有一天王婆婆再来，就用这个......"

门外，敲门声突然停了。取而代之的，是一个沙哑的声音：

"小陈啊，开门。婆婆给你送汤来了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