五娘：“治夫术”升级为“育儿经”

杨羡与乐善婚后的第三年，汴京城里传遍了杨府新添麟儿的喜讯。

小名“圆圆”的男孩出生时，杨羡正因紧张在产房外转圈踱步，差点撞翻一筐红鸡蛋。乐善虽虚弱却不忘调侃：“杨大少爷，你这‘龙章凤姿’的仪态，怎么连个门框都躲不过？”

杨羡手忙脚乱接过襁褓，却被婴儿的啼哭吓得僵在原地，逗得乐善直笑：

“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杨羡，竟败给了个奶娃娃！”

圆圆继承了父母的灵动与倔强：一双丹凤眼如杨羡般清冽，发起脾气时叉腰瞪眼的模样又像极了乐善。

乐善常抱着孩子对镜自嘲：“我郦家五娘的威风，倒被这混世魔王学了个十成！”

杨羡的育儿方式堪称“离经叛道”。

他教半岁的圆圆抓毛笔，美其名曰“从小熏陶文采”，结果书房墨汁四溅，父子俩脸上黑一道白一道，乐善叉腰怒喝：

“杨羡！你是带孩子还是画钟馗？！”

杨羡却振振有词：

“我这是寓教于乐！你看圆圆抓笔的架势，将来必是文武双全！”

乐善则用郦家祖传的“治夫术”升级为“育儿经”。

圆圆挑食时，她眼波一转，故作哀叹：“唉，你爹当年抢花轿时何等威风，如今连儿子都管不住……”话音未落，杨羡已端着米糊冲进屋：“圆圆乖，吃完爹带你骑大马！”

某日杨家商船遭劫，杨羡需离京处理。

临行前夜，他抱着熟睡的圆圆轻声道：“爹定给你挣个太平年景。”乐善罕见地敛了泼辣，将一枚护身符塞进他衣襟：

“你若敢逞英雄受伤，我便带圆圆改姓郦！”

风波平息后，杨羡归家那日，圆圆踉跄着扑向院门，奶声奶气喊出第一声“爹”。

乐善倚门而笑，杨羡红着眼眶将妻儿揽入怀中。

当晚，他偷偷在圆圆襁褓中塞了块糖，却被乐善逮个正着：

“杨羡！你又要惯坏他！”

院中笑闹声惊飞一树麻雀。

郦娘子寿宴上，五对儿女齐聚。

乐善抱着圆圆向姐姐们炫耀：“瞧瞧，我儿可比他爹当年俊俏多了！”

杨羡一边给儿子擦口水，一边嘀咕：“分明是随了我的眉眼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圆圆突然揪住他发冠，惹得满堂哄笑。

宴席散时，乐善望着杨羡背上的圆圆轻声道：

“从前我只当婚姻是场闹剧，如今才懂，有人与你共担风雨才有意思。”

杨羡挑眉一笑：“夫人当年抢亲的霸气，我可日日温习不敢忘。”

月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，恰如当年那顶跌跌撞撞却终成眷属的花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