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污点》

"别碰我，我脏。"林小雨缩在墙角，浑身发抖。她刚刚从那个男人的车里逃出来，衣服被撕破了，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。

警察想要给她披上毯子，她却像受惊的小兽一样躲开。她记得那个男人说的话："你这样的女孩，活该被人糟蹋。"

三天前，她还在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。母亲生病住院，弟弟的学费还没着落。她在网上看到一则招聘启事：夜总会服务员，月薪过万。

"就陪客人喝喝酒，唱唱歌，很轻松的。"面试她的经理笑着说。

第一晚，她就被带进了包厢。那个男人一身名牌，手腕上的金表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刺眼的光。他递给她一杯酒："喝了这杯，给你一万。"

她拒绝了，想要离开。男人突然变了脸色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："装什么清高？来这种地方的女人，不就是为了钱吗？"

挣扎中，她的头撞到了茶几。男人趁机把她拖进了车里。

"你这样的女孩，活该被人糟蹋。"这句话像一把刀，一遍遍在她心里剜着。

警察做完笔录，说要送她回家。她摇头："我不能回去，妈妈会担心的。"

她站在医院门口，看着病房里熟睡的母亲。护士说，母亲刚做完手术，需要静养。

"小雨？"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是她的青梅竹马陈默。他手里提着保温桶，显然是来给母亲送饭的。

她下意识后退："别过来..."

陈默却已经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痕。他快步上前，想要查看她的伤势。

"别碰！"她尖叫着后退，"我脏..."

陈默愣住了。他慢慢放下保温桶，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："小雨，你听我说..."

"我不听！"她捂住耳朵，"他说得对，我活该...我不该去那种地方...我..."

陈默一把将她搂进怀里，任凭她挣扎捶打："你不脏，脏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。"

她终于崩溃大哭。陈默轻轻拍着她的背，像小时候那样。

"我会一直陪着你。"他在她耳边轻声说，"就像你当年陪着我一样。"

那年陈默父亲入狱，所有人都躲着他。只有林小雨，每天放学后都陪他坐在操场的长椅上，直到天黑。

"别碰，我脏。"那时的陈默也说过同样的话。

"你不脏，"林小雨握住他的手，"脏的是那些做错事的人。"

如今，这句话终于回到了她自己身上。

（全文完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