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柔照顾

你是我纸短情长的雨季，也是我往后余生的晴空万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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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里蜷在床上看他忙活，暖黄台灯映着男生专注的侧脸。

他脱了羽绒服，灰色高领毛衣裹着劲瘦腰身，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线条漂亮的小臂。

宋丛.里里，红糖水。

马克杯递到嘴边时还冒着热气，宋丛另一只手垫在她后颈。

宋丛.小心烫。

他总能把医嘱说得像情话，林里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，甜味混着姜丝的辛辣在舌尖化开。

窗外的雪光映进来，在他眉骨投下淡淡阴影。

林里.宋丛。

她忽然唤他，声音带着病中的绵软。

林里.你身上有消毒水味。

男生愣怔两秒，低头嗅了嗅领口。

宋丛.下午解剖课蹭到的。

他放下杯子，手指无意识摩挲她手腕内侧。

宋丛.嫌难闻？

林里摇摇头，发梢蹭着枕头沙沙响。她伸手去摸他泛青的眼圈。

林里.最近熬夜了？

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，宋丛突然抓住她手腕，喉结重重滚动。

床铺发出细微的吱呀声，他倾身靠近的瞬间，林里闻到更清晰的雪松香。

走廊突然传来嬉笑声，宋丛猛地弹开，后脑勺撞到上铺护栏。

他龇牙咧嘴揉着脑袋，耳垂红得滴血。林里把脸埋进被子闷笑，小腹的抽痛都轻了几分。

宋丛.还笑。

宋丛咬牙切齿地捏她脚踝，掌心却暖得像小火炉。

宋丛.转过来，给你揉肚子。

他手指隔着毛衣画圈，力道恰到好处。

林里盯着天花板上的水渍痕迹，听见他低声哼《夜空中最亮的星》，跑调跑到银河系。

夜色渐深时，宋丛从书包里掏出《局部解剖学》，就着台灯安静背书。

林里在药效作用下昏昏欲睡，朦胧间感觉他轻轻抽走自己手里的热水袋，换上新的暖宝宝。

半梦半醒时，有温软的触感落在眉心，带着红糖姜茶的甜香。

清晨六点，林里被窸窣声响惊醒。

晨光里，宋丛正在收拾满地狼藉的塑料袋和课本，黑色羽绒服肩头洇着未干的水渍。

见她睁眼，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。

宋丛.再睡会儿。

声音轻得像初融的雪水。

门轴转动发出轻微吱呀，林里看见他背影顿在门口。

宋丛忽然折返，往她枕边塞了个东西。是医学院实验课用的塑封袋，装着五颜六色的星星糖，便签纸上字迹遒劲："每天三颗，止疼特效药。"

等再次睁眼，林里是被小米粥的香气唤醒的。

晨光透过窗帘缝隙，在宋丛发梢镀了层金边。

他正用酒精炉热粥，不锈钢小锅咕嘟咕嘟冒着泡，修长手指捏着木勺缓缓搅动。

林里.哪来的炉子？

林里声音还带着惺忪的鼻音。

宋丛没回头，耳尖却悄悄红了。

宋丛.跟实验室借的。

他舀起一勺粥吹气，白雾模糊了镜片。

宋丛.小心烫。

搪瓷碗里浮着红艳艳的枸杞，米粒炖得开花。

林里小口啜着粥，看宋丛蹲在地上收拾药盒。

他后颈有几缕翘起的头发，随着动作轻轻摇晃，像小猫竖起的绒毛。

宋丛.张嘴。

突然递到唇边的铝箔药板吓她一跳，宋丛指尖捏着白色药片。

宋丛.布洛芬缓释胶囊。

见她皱眉，又变戏法似的掏出颗星星糖。

宋丛.奖励乖孩子。

阳光渐渐爬满窗台，宋丛的课本散在书桌上，《系统解剖学》里夹着银杏叶书签。

林里发现他手机屏保换成了上个月拍的合照，游乐园烟花背景下，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。

楼外传来扫雪声，宋丛突然起身关紧窗户。

他转身时撞倒椅子，慌乱间打翻半杯红糖水。

深色液体在桌面漫延，浸湿了解剖图上的腹股沟区。

宋丛.我......

林里.我......

两人同时开口，又同时噤声。晨光里浮动的尘埃突然变得清晰，林里看见他喉结上的小痣随着吞咽上下滑动。

宋丛撑着桌沿俯身。

走廊传来宿管阿姨的咳嗽声，宋丛猛地直起腰，后撤时带翻了马克杯。

陶瓷碎裂的脆响中，他红着脸蹲下去捡碎片。

宋丛.别动！当心划伤！

林里把滚到床底的暖宝宝踢给他，看男生通红的耳尖没入晨光。

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，纷纷扬扬落在昨夜踩出的脚印上，像给初生的爱意轻轻盖了层棉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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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