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小古板

（碎碎念：突然想搞允言，于是搞了）

夜色如墨，南庆都城的轮廓在月光下若隐若现。一道黑影掠过层层屋檐，轻若鸿毛，快似闪电，正是江湖人称"想得开居士"的谢允。

他足尖轻点琉璃瓦，身形如燕般滑入一座戒备森严的府邸。府内灯火通明，巡逻的侍卫来回穿梭，却无人察觉那道融入夜色的身影。

"戌时三刻换岗，每次间隔三十息。"谢允在心中默算，趁着侍卫交接的空隙，一个翻身潜入书房。他修长的手指快速翻动案上文书，终于在一叠公文下找到了那张边防军情图。

"果然在这里。"他嘴角微扬，迅速将图纸临摹在特制的薄绢上，又将原件原封不动地放回。

突然，门外传来脚步声。谢允身形一闪，隐入梁上阴影。一名侍卫推门而入，环视一周后，又退了出去。

"好险。"谢允松了口气，待脚步声远去，才悄然离开。

城郊竹林，夜风拂过，竹叶沙沙作响。

谢允倚在一株老竹旁，把玩着手中的竹叶，等待那个熟悉的身影。不多时，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，他眼中立刻浮现笑意。

"你来晚了。"谢允头也不回地说道。

"是你太早。"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言冰云一袭白衣，从竹影中走出，月光为他镀上一层银边，衬得他眉眼如画，却冷若冰霜。

谢允转身，将薄绢递过去："北境三城的布防图，还有他们准备偷袭我军粮道的计划。"

言冰云接过，快速浏览后收入袖中："下次小心些，北齐暗探已经注意到有人频繁出入军事重地。"

"担心我？"谢允挑眉，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。

言冰云别过脸："只是任务需要。"

谢允轻笑，从怀中取出一枚精致的竹哨："给你的。"

言冰云皱眉："什么？"

"生辰礼物。"谢允拉过他的手，将竹哨放入掌心，"我亲手做的，吹响时声音如夜莺啼鸣。"

"无聊。"言冰云嘴上这么说，却小心地将竹哨收好，"若无他事，我先走了。"

"冰云。"谢允叫住他，"三日后老地方见？"

言冰云脚步微顿，轻轻点头，随即消失在竹林深处。

谢允望着他离去的方向，笑意渐深。他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言冰云的情景。

那年春寒料峭，他刚被师父带回师门，就见练武场上一个白衣少年正在习剑。少年眉目如画，一招一式却凌厉非常，剑尖挑落的梅花瓣竟在空中碎成雪沫。

"那是言冰云，你师兄。"师父话音未落，谢允已经蹿了出去。

"你的剑法真好看！"他趴在石栏上大喊。少年连眼皮都没抬，剑锋却突然转向，一道寒光擦着他鼻尖掠过，钉入身后柳树。

"再吵，下次就是你的喉咙。"

谢允却笑得更加灿烂。从那天起，他成了言冰云身后甩不掉的小尾巴。晨练时故意打翻他的茶盏，夜读时在他窗下吹不成调的曲子。直到某个雨夜，他发烧卧床，朦胧间看见言冰云冷着脸站在榻前，将一碗苦药重重搁在案上。

"喝药。"

"苦..."

言冰云转身欲走，衣袖却被拽住。谢允至今记得他当时的神情——月光从窗缝漏进来，照得他睫毛投下的阴影都在轻颤。

——

他的小古板啊，连关心人都像在结仇。月光将竹影投在地上，斑驳如他们这些年交织的光阴。他摸出袖中另一枚竹哨，轻轻吹了声，音色清越，惊起几只夜莺。这是用同一段紫竹做的，打算明年生辰再送出去。

月色渐浓，谢允施展轻功返回住处。明日还有任务，他需要养精蓄锐。只是不知为何，想到言冰云收起竹哨时微红的耳尖，他的心就像被羽毛轻轻拂过，又痒又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