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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归共尽

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肖老师

谢允将言冰云小心安置在干草堆上,借着残破神龛后的烛火检查他的伤势。烛光下,言冰云脸色惨白如纸,嘴唇泛着不祥的青紫。谢允解开他被血黏住的衣襟,倒吸一口凉气——锁骨下方烙着北齐徽记,周围皮肉焦黑翻卷。

"忍着点。"他取出随身酒囊,将烈酒淋在伤口上。言冰云在昏迷中剧烈颤抖,喉咙里发出小动物般的呜咽。谢允心如刀绞,却不得不继续清理其他伤口。

最可怕的是水刑留下的内伤。谢允扶他半坐起来,轻轻拍打背部。几口粉红色的泡沫从唇角溢出——是肺水肿的征兆。

"别睡......"谢允声音发颤,从怀中取出沈芷依给的参汤。可言冰云的牙关紧闭,药汁顺着下巴全流走了。

屋外雨势渐猛,破庙门板在风中哐当作响。谢允索性含了一口参汤,俯身以唇相渡。言冰云的唇冰冷僵硬,他耐心地用舌尖撬开一条缝隙,将药缓缓哺入。如此反复几次,终于喂进小半囊。

"你一向聪明,怎么这次就......"谢允哽住,将额头抵在言冰云肩上。怀中人轻得可怕,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。他想起分别时言冰云站在竹林里的样子,白衣胜雪,眉目如刀。不过月余,怎么就......

言冰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身体痉挛着蜷缩成一团。谢允慌忙扶住他,却见一口鲜血喷在胸前白衣上,如雪地红梅。

"冰云!"谢允扣住他手腕——脉搏紊乱微弱,随时可能停止。情急之下,他一把撕开言冰云的前襟,掌心贴在那单薄胸膛上,将内力源源不断输入心脉。

这是极危险的疗法。内力走岔分毫便会震碎心脉,施救者也会元气大伤。谢允却顾不得了,他全部心神都集中在掌心下那微弱的心跳上。

"活下来......"汗水顺着谢允下巴滴落,"求你。"

烛火摇曳,墙上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。谢允的内力如涓涓细流,在言冰云枯竭的经脉中艰难前行。不知过了多久,掌心下的心跳终于稍稍有力了些。

谢允刚要松口气,言冰云突然睁大眼睛,瞳孔扩散,胸口剧烈起伏几下后——心跳停了。

"不!"谢允一把将他抱起,一手按在后心,一手抵住丹田,全身内力如洪水般涌入。这是孤注一掷的法子,若不成......

"你答应过与我'同归共尽',言冰云!"谢允嘶吼着,内力几乎冲破自身经脉,"你敢食言!"

烛火"啪"地爆了个灯花。就在谢允内力即将耗尽时,掌心下突然传来一下微弱的跳动。接着是第二下,第三下......

言冰云的心跳回来了!

谢允脱力地瘫坐在地,怀中人轻咳几声,竟微微睁开了眼。那双总是清冷的眸子此刻雾蒙蒙的,目光涣散地落在谢允脸上。

"......谢允......"言冰云气若游丝,眼神渐渐聚焦。他定定看着谢允,突然剧烈挣扎起来:"走!他们会......杀你......"

"嘘,没事了。"谢允紧紧抱住他,"首相府现在乱成一团,沈芷依帮我们拖住了追兵。"

言冰云安静下来,眉头却仍紧锁:"密函......"

"已经送出去了。"谢允轻抚他后背,"南庆边境大捷,萧景琰气疯了才对你用刑。"

言冰云似乎想说什么,却突然浑身发抖,牙齿格格打颤。谢允摸他额头——滚烫如火炭,可四肢却冰凉发青。这症状不像普通高热!谢允猛地捏开他的下颌,借着微光看到舌根处残留的黑色粉末——毒囊!

"你吞了毒?!"谢允声音都变了调,"什么时候的事?"

言冰云气若游丝,"......水刑......呛进去一些......"

谢允手忙脚乱翻找腰间暗袋。同门出任务都会带通用解药,但他不确定对扩散的毒素还有多大效果。倒出三粒碧色药丸,他捏着言冰云下巴:"咽下去!"

言冰云却别过脸:"不够......你......留着防身......"

"言冰云!"谢允暴怒地掐住他两颊,硬将药丸塞进去。

药丸下喉,言冰云突然剧烈痉挛,一口黑血喷在谢允衣襟上。谢允慌忙探他脉搏——更弱了!毒素已侵入心脉,普通解药根本压不住。

"为什么......"谢允声音发抖,"为什么还要吞毒?"

言冰云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恍惚的笑意:"怕......熬不住刑......连累你们......"他喘息片刻,又轻声补充,"再说......若你假死是真......毒发......正好......"

"正好什么?正好殉情?!"谢允眼眶通红,"言冰云!你的理智呢?你的大局观呢?"

"遇见你......”言冰云指尖动了动,碰到谢允的手,"早没有......理智了......"

谢允如遭雷击。这是言冰云会说出来的话?那个永远冷静自持的言冰云?

谢允扯开他衣领,三枚银针瞬间刺入心口要穴。这是师门秘传的"锁魂针",能暂缓毒素蔓延,但施针者需以自身精血为引。

银针入肉,言冰云闷哼一声,却见谢允咬破指尖,将血珠滴在针尾。血珠顺着银针渗入穴位,言冰云突然剧烈咳嗽,又吐出几口黑血。

"忍着点。"谢允又取出三根长针,"我要逼毒,会疼。"

言冰云虚弱地抓住他手腕:"别......浪费内力......追兵......"

"闭嘴!"谢允一针扎在他颈侧,"你知道我看到你受刑上时......"话音戛然而止,手下力道却放轻了。

言冰云又陷入昏睡,呼吸稍微平稳了些。谢允小心探他脉搏——仍然细弱,但已不像之前那般凶险。窗外雨声渐歇,远处却隐约传来马蹄声。

谢允浑身绷紧。追兵比他预计的来得快!他迅速给言冰云穿好衣服,正思考对策,怀中人却突然睁开了眼。

这次眼神清明了许多。

"......沈小姐是线人......"他每说几个字就要喘息片刻,"密函......在她给的香囊夹层......"

谢允这才想起那染血的香囊。他匆忙取出,拆开夹层——里面竟是北齐与南庆某些高层的秘密往来账目!

"这是......"

"朝中有人......通敌......"言冰云艰难地说,"我假装变节......就是为了查这个......"

谢允如遭雷击。所以言冰云与沈芷依亲近,是为了获取这些证据?而他竟误以为......

"我是个傻子。"谢允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。

言冰云抬手想阻止,却无力地垂下:"不......是我没说清楚......"

马蹄声越来越近,听动静至少有十余骑。谢允迅速熄灭烛火,将言冰云背到破庙后窗:"能撑住吗?"

言冰云伏在他背上,轻轻点头。谢允正欲翻窗,却听前门已被踹开。

"搜!血迹到这儿就没了!"

谢允当机立断,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点燃帷幔,扔向庙内干草堆。火势瞬间蔓延,浓烟滚滚。

"走水了!"外面一片混乱。

借着烟雾掩护,谢允背起言冰云翻出后窗,潜入庙后树林。可没跑多远,就听到身后追兵分兵包抄的呼喝声。

"放我下来......"言冰云虚弱地说,"你一个人......能逃......"

"闭嘴。"谢允收紧手臂,"要活一起活,要死一起死。"

言冰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一口血沫溅在谢允颈侧。他的体温又开始飙升,呼吸急促得像破旧的风箱。

谢允知道不能再拖了——言冰云需要大夫,需要药,需要一张干净的床榻。而背着人,他们谁都逃不掉。

"听着,"他在一棵老槐树下停住,小心放下言冰云,"我去引开他们,你往东走三里,有个猎户小屋,在那里等我。"

言冰云抓住他的手腕:"不......"

谢允俯身,在对方惊愕的目光中,轻轻吻了一下他的额头:"这是命令,言大人。"

言冰云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血色。他颤抖着从怀中取出那枚"同归"玉佩,塞进谢允手中:"拿着......若你死了......我不独活......"

谢允将玉佩贴身收好,又取出自己的"共尽"玉佩挂在言冰云颈上:"等我。"

说罢转身冲向追兵方向,故意踩断树枝发出声响。很快,呼喝声和马蹄声都朝那边追去。

言冰云靠在树干上,紧握胸前的玉佩。高烧模糊了他的视线,但谢允离去的背影却无比清晰。他咬破舌尖保持清醒,艰难地朝东爬去。

每一寸移动都像刀割,但他必须活着——为了那个承诺"同归共尽"的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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