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可以半公开
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，王一博已经醒了。他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，生怕吵醒枕在他手臂上熟睡的肖战。昨晚肖战喝完粥后，头痛稍微缓解，终于睡了个相对安稳的觉，而王一博几乎整夜未眠，每隔一会儿就要确认身边人的呼吸是否平稳。

他轻轻拨开肖战额前的碎发，那道淡粉色的疤痕依然刺眼，但比昨天看起来好多了。肖战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，呼吸均匀而温暖。王一博忍不住凑近，在他鼻尖落下一个羽毛般的吻。

"唔...几点了？"肖战含糊地问，眼睛还没睁开。

"刚过七点，"王一博低声回答，"再睡会儿。"

肖战却慢慢睁开眼睛，目光比昨晚清明许多："你没睡好吗？"他伸手抚上王一博眼下的青黑。

"睡了，"王一博撒谎，"只是做了个梦。"

肖战显然不信，但没有追问。他试图坐起来，却被一阵眩晕击中，不得不扶住王一博的手臂。

"慢点，"王一博立刻撑住他的后背，"别急。"

"好多了，真的。"肖战微笑着，但苍白的脸色出卖了他，"就是有点饿。"

王一博立刻掀开被子："我去做早餐。你想吃什么？"

"你要做饭？"肖战挑眉，语气里带着调侃，"除了泡面？"

王一博捏了捏他的耳垂："看不起谁呢？等着。"

厨房里，王一博翻找着冰箱和橱柜，最终决定做最简单的白粥和煎蛋。他记得肖战说过，头痛时吃不下太油腻的东西。煎蛋时，他听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。

"不是让你躺着吗？"他头也不回地问。

"想看看王老师的手艺。"肖战靠在门框上，身上裹着王一博的外套，显得格外单薄。阳光透过厨房窗户洒在他身上，给他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。

王一博的心跳漏了一拍，差点把蛋煎糊："头还疼吗？"

"一点点。"肖战走过来，从背后环住王一博的腰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，"好香。"

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王一博胸口发烫。他关小火，转身把肖战拉到身前，双手捧住他的脸："真的没事了？"

肖战摇摇头，突然踮脚在他唇上轻啄一下："有你在，什么都好了。"

早餐后，王一博坚持让肖战躺在沙发上看电影，自己则坐在他身后，手指轻轻按摩着他的太阳穴。肖战舒服得直哼哼，像只被顺毛的猫。

"这个力度可以吗？"王一博低声问。

"嗯..."肖战半闭着眼睛，"你什么时候学的按摩？"

"昨晚趁你睡着查的。"王一博老实承认，"还有几个穴位，说是对头痛有帮助。"

肖战突然转身，抓住他的手："一博，谢谢你。"

王一博被这突如其来的正经弄得有些无措："傻不傻，谢什么。"

"谢谢你来了。"肖战的眼神柔软而认真，"谢谢你...没有放弃我。"

这句话像钥匙一样，打开了王一博心里某个锁着的盒子。他深吸一口气，突然说："我们公开吧。"

肖战的表情瞬间凝固了："什么？"

"我们公开关系。"王一博放下手，语气坚定，"我不想再躲躲藏藏了。那次如果你真的...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，我连医院签字都做不到。"

肖战坐直身体，眉头紧锁："不行。"

"为什么？"王一博的声音提高了几分，"你还在担心那些代言？粉丝反应？"

"我担心的是你！"肖战抓住他的手腕，"王一博，你现在是上升期，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？公开同性恋情对你事业的影响有多大，你不清楚吗？"

"我不在乎——"

"我在乎！"肖战打断他，眼睛发红，"我不能看着你为了一时冲动毁掉多年努力。你知道这个圈子对同性有多苛刻吗？"

王一博猛地站起来，走到窗前又折返："那我们就一直这样？躲躲藏藏，担惊受怕？如果下次又出事，我还是只能像个陌生人一样被拦在外面？"

"我们可以想其他办法，"肖战的声音冷静下来，"但不是直接公开。太冒险了。"

"什么办法？"王一博双手抱胸，"继续用加密软件？在游戏里见面？"

肖战沉默了一会儿，突然说："半公开怎么样？"

"什么意思？"

"我们不正式官宣，但也不再刻意避开同框。"肖战解释道，"让粉丝和媒体自己去猜。圈内很多人都这样，既不否认也不承认，给足想象空间又留有余地。"

王一博皱眉思考这个提议。这不是他想要的，但确实比现状好："那私下呢？"

"私下..."肖战伸手拉他坐下，"我们可以更小心地见面。你表姐不是有时装工作室吗？也许可以借她的地方。"

王一博的表情松动了一些："你确定这样可行？"

"比直接公开稳妥。"肖战轻轻捏他的手指，"给我们一点时间，好吗？等你的新戏播完，等我的巡演结束...到时候再重新评估。"

王一博长叹一口气，把肖战拉进怀里："你总是想得那么多。"

"总得有人多想一点。"肖战靠在他胸前，声音闷闷的，"不像某个冲动鬼。"

就这样，他们达成了某种共识。接下来的几周，王一博开始在各种采访中"不经意"提到肖战，称赞他的专业和才华；肖战则在微博发了一张街景照片，角落里模糊地反射出一个酷似王一博的身影。粉丝们沸腾了，但因为没有实锤，只能在小圈子里疯狂讨论。

与此同时，他们通过王一博的表姐林妍——一位业内知名造型师——找到了安全的见面方式。林妍在郊区的工作室成了他们的避风港，那里安保严密，媒体和粉丝都无法靠近。

"你们真是我见过最麻烦的一对。"林妍一边帮王一博调整新戏造型，一边调侃，"为了约会还得先制定反跟踪路线。"

王一博从镜子里瞪她："少废话。钥匙呢？"

林妍翻了个白眼，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："周六全天没人，记得走后门。还有——"她突然严肃起来，"别再做冒险的事。你知道如果被发现，后果有多严重。"

王一博接过钥匙，点点头。他知道风险，但更知道没有肖战的日子有多难熬。

周六那天，肖战比约定时间早到了半小时。当王一博推开门时，他正在落地窗前调试一把新吉他，阳光透过玻璃洒在他身上，像镀了一层金边。

"新买的？"王一博从背后环住他，下巴搁在他肩膀上。

"嗯，想试试写歌。"肖战侧头亲了亲他的脸颊，"你闻起来有股摩托车味。"

"直接从练习场过来。"王一博松开他，从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，"看，我带了你喜欢的生煎包，还热着。"

他们像普通情侣一样分享食物，聊工作，争论哪个电影更好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