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寒料峭的清晨,陆弘廷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。推开窗,院角的杏花已缀满枝头,粉白花瓣在晨风中簌簌飘落。他望着远处影影绰绰的济民堂,想起江宸昨日说要去城郊义诊,此刻想必已经出发了。
正想着,管家匆匆跑来,神色慌张:“三少爷,不好了!济民堂那边出事了!”陆弘廷心头一紧,顾不上穿鞋,抓起外袍便冲出门去。
赶到济民堂时,只见堂前围满了百姓,哭声、骂声混作一团。陆弘廷挤开人群,却见满地狼藉,药柜被掀翻,药材散落一地。江宸被几个衙役按在地上,脸上带着淤青,嘴角还渗着血。
“江大人!”陆弘廷冲上前去,却被衙役拦住。为首的捕头冷笑道:“陆三少爷,你来得正好。这江宸私通乱党,意图谋反,如今证据确凿,还请你不要妨碍公务。”
“荒谬!”陆弘廷怒目而视,“江宸一心济世救人,怎会做出此等事?你们分明是栽赃陷害!”
捕头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,扬了扬:“这是在他书房搜到的密信,上面写得清清楚楚。陆三少爷,你若是包庇反贼,恐怕也脱不了干系。”
陆弘廷看向江宸,只见他虽狼狈不堪,眼神却依旧清亮。他冲陆弘廷微微摇头,示意他不要冲动。
“带走!”捕头一声令下,衙役们押着江宸便要离开。陆弘廷心急如焚,却又无计可施。就在这时,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怒喝:“慢着!”
只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,颤巍巍地走出来:“官爷,你们不能带走江大夫啊!他是我们的救命恩人!这些日子,他免费给我们看病抓药,治好了多少人的病。这样的好人,怎么可能是反贼?”
“是啊!江大夫是好人!”“官爷,你们弄错了!”百姓们纷纷附和,将衙役们团团围住。
捕头脸色阴沉,拔出佩剑:“都给我让开!否则以同党论处!”
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,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。只见太子骑着高头大马,带着一队侍卫疾驰而来。陆弘廷心中一沉,不知太子此番前来是何用意。
太子翻身下马,扫了一眼满地狼藉,又看向江宸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江大人,这是怎么回事?”
捕头连忙上前行礼:“启禀太子殿下,卑职等奉刑部之命,前来捉拿反贼江宸。”
太子挑眉:“反贼?江大人医术高明,仁心仁德,本太子不信他会做出此等事。”
捕头一愣,显然没想到太子会为江宸说话。陆弘廷也有些意外,警惕地看着太子。
太子踱步到江宸面前,居高临下地看着他:“江大人,你说该如何是好?”
江宸不卑不亢:“多谢太子殿下信任。草民问心无愧,愿意随官差回刑部,自证清白。”
太子沉吟片刻:“也罢。不过江大人若是有什么冤屈,尽管向本太子申诉。”说罢,又看向陆弘廷,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“陆三少爷,你说是吗?”
陆弘廷心中警铃大作,却也只能拱手道:“多谢太子殿下。”
江宸被带走后,陆弘廷立刻开始四处奔走,打听消息。他找到了刑部尚书,却被告知此案是皇上亲自下令彻查,谁也不能插手。陆弘廷又去找太子,希望他能帮忙说情,太子却只是敷衍几句,并未表态。
眼看江宸在大牢里关了七日,陆弘廷心急如焚。这日深夜,他正在书房查阅资料,试图找出证明江宸清白的证据,突然听到窗外传来细微的响动。他警惕地起身,打开窗,却见一个黑衣人翻进院子。
黑衣人摘下面罩,竟是江宸的师兄,太医院的张太医。“陆公子,情况不妙。”张太医神色凝重,“有人买通了牢头,想要对江宸不利。”
陆弘廷握紧拳头:“张太医,你可有什么办法?”
张太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:“这是我在太医院查到的线索。江宸之前研究的一种新药,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。我怀疑,这次的栽赃陷害,与他们有关。”
陆弘廷接过信,仔细查看,心中渐渐有了主意。他看向张太医:“张太医,劳烦你去联系一些正直的官员,明日早朝,我们要在皇上面前为江宸申冤。”
第二日清晨,陆弘廷带着张太医和一群官员来到皇宫。早朝之上,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,呈上了张太医收集的证据,揭露了某些人因利益驱使,陷害江宸的阴谋。
皇上大怒,下令彻查此事。很快,真相大白,陷害江宸的人被绳之以法。江宸被无罪释放,官复原职。
走出大牢的那日,阳光明媚。江宸看着站在门口等他的陆弘廷,眼中满是温柔。陆弘廷快步上前,紧紧抱住他:“你受苦了。”
江宸笑着摇摇头:“只要能和你在一起,再大的苦我都不怕。”
两人相视而笑,阳光洒在他们身上,温暖而明亮。经过这场风波,他们更加坚定了彼此的心意。
“阿廷,”江宸望着远方,“我们去江南吧。那里没有朝堂纷争,没有阴谋陷害,我们可以专心行医救人。”
陆弘廷握紧他的手:“好,我们这就去。”
春末的风轻柔地吹过,卷起满地落花。两人并肩而行,向着江南的方向走去。在这个错位的人生里,他们历经磨难,却始终坚守初心,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。而他们的故事,也将在江南的桃花雨中,继续书写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