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总是有很多的对不起。”
我被他说得一愣。
说完他挣开我的手，大步向前走去。
我赶紧下车追他。
电梯到达楼层，我抓住他的手腕。
“李嘉凛，你放开我！”
我用力扯着他到我办公室，进去后反手锁上门。
我气势汹汹地冲到他面前，掰过他的头，在他诧异的眼神中，硬生生堵上他的嘴。
我张开嘴巴，用力吸吮，他的唇却紧闭，眼睛睁大看着我。
任我怎样用力撬开他的齿关，他都不为所动。
他死死闭着嘴，两只手用力推开我，眼睛急得发红。
不对的时机，不对的感觉，不对的亲吻。
像用力把磁铁相斥的两端安在一起。
最终我被狠狠推开。
四目相对，他眼里是惊愕，我眼里是茫然。
这个吻没有给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带来愉悦，有的只有难堪。
“你做什么？！”
他恼怒的声音响起。
“陈屿，我……”
看着他猩红的眼睛，我内心十分后悔刚刚做出的举动。
“我昨晚表现得不好，我怕我们到此为止了。”
他却一动不动看着我，眼里全是冷漠。
等我说完，他逼近我，开口说道：
“你觉得很好玩吗？”
他的唇角挤出一丝冷笑。
陈屿：“先是为了宁涟跟我作对，然后是在你家拒绝与我亲近。”
陈屿：“我不高兴了你就来哄我，等我原谅你了你又疏离我。”
陈屿：“这样是不是很好玩？”
是的，我总是有很多的对不起，是因为我的心里积存了太多情绪，责怪，埋怨，醋意，委屈……这些负面情绪在我脑海中冲撞，又被我竭力按捺住。
但总会在某个时间点不经意流露出来。
然后我再道歉，为我的行为买单，来维持我们之间脆弱的连线。
下车时，他说对了我的心思。所以我追过来强吻他，欲盖弥彰般地。
现在被他这样问，我索性破罐子破摔：
“说什么我觉得好玩，从始至终不一直是你玩我吗？”
我狠狠抓住他垂在身侧的胳膊。
我：“我对你是什么感觉你不知道吗？你凭什么这么对我？！”
我：“要么你就好好跟我在一起，要么我们就不要有交集，什么叫只陪伴不谈感情，你分明就是在玩儿我！”
我气急败坏，用尽全力控诉他，向他诉说我的委屈，让他明白他所做的这一切对我来说有多痛苦。
我死死盯着他，大口喘着粗气，眼眶发热。
陈屿：“你真难缠。”
最后只得到这样一个评价。
松开抓着他的手，我用手背遮住半张脸，不让他看见我眼眶中涌出的难堪。
我：“五年了，你是第一天知道我难缠吗？”
我几乎心已死。
安静了很久，过了好一会儿陈屿才说话：
“我脾气不好。你不是我的谁，不用一直忍受我，受不了了就离开吧，这再简单不过了。”
我：“我确实很受不了你。”
当我开始害怕失去的时候，其实意味着已经在失去了。
我：“我最近是对你很有意见。但是陈屿，我觉得我没有意见才是奇怪了。”
我：“我们本来相处得那么好，结果突然有一天，你去找别人了。我发现你和另一个人很亲密，甚至比和我待在一起的时间都长，你们在一起说说笑笑那么开心，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，你也不许我问，我凑到你面前你就不高兴，能一个月不和我讲话。”
我：“所以陈屿，我们之前的那些算什么？”
问题出现的太多，又压在心里太久了，以至于刚起一个头剩下的就呼之欲出。
陈屿：“行了，是我的错。”
我：“林立受得了你，你要跟林立在一起吗？”
陈屿：“你还有完没完？”
对他来说我确实挺难缠的。
他似乎还有很多绝情的话要说，但在看到我的脸色的时候咽回去了。
他错身准备离开，我快步走到他前面，背过手在身后堵上门。
我：“我还有话要问你。”
我：“是不是谁对你好你就跟谁在一起？”
我：“你从来没有觉得我不一样对不对？换另一个对你好的人，在你心里是一样的对不对？”
我：“是不是我离开你，你也会找另一个人陪你？”
陈屿：“是。”
极力维持表面的体面有什么用，内里已经破败不堪了不是吗？
陈屿：“你哭什么？听不得这样的话？”
我：“听不得，以后不要说。”
我伸手打开门的锁扣，给他让出路，表示我们的对话结束了。
——小剧场——
陈屿（抽几张纸巾，按在某人泪牛满面的脸上）：“好了，别哭了。”
李嘉凛（把人抱住，眼泪鼻涕全抹人身上）：“还不是因为你……”
陈屿：嫌弃，皱眉，咧嘴，任他抱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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