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逸轩推开公寓门时，玄关的感应灯没像往常那样亮起。
客厅只留着盏落地灯，暖黄光晕里，林徐然正坐在地毯上拆最后一个纸箱。搬家公司下午刚把东西送过来，他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，听见动静回头时，睫毛上还沾着点灰尘。
“回来了。”林徐然抬手抹了把脸，指尖蹭到鼻尖，“刚想给你发消息，蛋糕在冰箱里。”
林逸轩换鞋的动作顿了顿。今天是他二十五岁生日，早上出门时林徐然还在卧室补觉，他没提，以为对方早忘了。
“不用麻烦，”他走过去想帮忙整理纸箱，“我晚上不饿。”
林徐然却抓住他的手腕往厨房带。冰箱门被拉开时，冷白灯光漫出来，照亮里面那个不算精致的草莓蛋糕，奶油歪歪扭扭的，显然是亲手做的。
“上周看你朋友圈点赞了甜品店的教程，”林徐然把蛋糕往他面前推了推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，“试了三次，这个勉强能看。”
林逸轩盯着蛋糕上歪掉的“生日快乐”四个字，忽然想起三年前。那时他们刚认识，他在朋友聚会上随口提了句生日，散场后林徐然默默跟了他三条街，塞给他一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，说“路过看见的”。
“蜡烛呢？”他低头掩住喉间的热意。
“不用蜡烛，”林徐然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盒子，打开是枚银戒指，内侧刻着极小的“25”，“去年你说想要个能戴一辈子的东西。”
林逸轩的手指抚过戒指内侧的刻痕，忽然笑出声：“你不是总说这些仪式感很麻烦吗？”
“是麻烦，”林徐然替他把戒指戴在无名指上，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，“但看你喜欢，就不麻烦了。”
窗外的霓虹透过纱帘漫进来，落在林徐然认真的眉眼上。林逸轩忽然明白，有些记挂从不用挂在嘴边，就像他知道林徐然总会记得，就像林徐然知道，他永远会等在这些被用心记住的瞬间里。
“蛋糕要现在吃吗？”林徐然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。
“嗯，”林逸轩握住他戴着同款戒指的手，“不过得你先吃第一口，毕竟是你做的。”
落地灯的光晕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浅淡的影子，草莓蛋糕的甜香混着晚风漫进来，像一个被悄悄藏了很久，终于说出口的温柔秘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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