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与小弟

酒会散场时，林徐然坐进副驾，指尖还在发烫。林逸轩发动车子，引擎的低鸣里，两人谁都没说话，只有车载电台飘出断断续续的爵士乐。

车刚拐进巷口，林逸轩突然踩了刹车。林徐然没防备，额头差点撞在中控台上，刚想开口，就被对方按在了座椅上。

“刚才在走廊，”林逸轩俯身过来，呼吸里的酒气混着侵略性，“你闭眼的时候，在想什么？”

林徐然的后背抵着冰凉的皮革，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压下来的重量。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脸，男人的睫毛很长，在路灯下投出淡淡的阴影，和平时那个说一不二的黑帮老大判若两人。

“没、没想什么。”他嘴硬，耳尖却比刚才更红。

林逸轩低笑一声，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：“我猜猜——是不是在想，这混蛋怎么不亲久点？”

林徐然猛地睁大眼睛，像被戳中心事的猫，伸手想去推他，却被牢牢按住手腕。“老大！”

“叫名字。”林逸轩的拇指擦过他的唇，带着点危险的耐心，“林徐然，叫我名字。”

温热的触感让林徐然的呼吸都乱了，他咬着牙，半天憋出两个字：“林逸轩……”

尾音刚落，就被再次堵住了唇。这次的吻比在走廊时更沉，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，却又在舌尖相触时，放缓了节奏。林徐然的手指抓着对方的衬衫，布料被攥出褶皱，最后却不由自主地，慢慢环上了他的脖子。

车窗外的霓虹在两人脸上明明灭灭，像场无声的布景。林徐然迷迷糊糊地想，原来馋一个人的身子，是这种感觉——心脏快要跳出来，却又舍不得推开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逸轩才松开他，指腹擦过他泛红的唇角：“还退不退出？”

林徐然喘着气，没回答，反而反问：“你早就知道了？”知道他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思。

“嗯。”林逸轩承认得坦荡，“上次看你盯着我照片发呆，就知道了。”

林徐然的脸瞬间烧起来。那是他偷偷藏的照片，是林逸轩在码头指挥时拍的，穿着黑色风衣，眼神锐利，他看了快半年。

“那你……”

“我什么？”林逸轩挑眉，故意逗他，“我也馋你身子，行不行？”

林徐然的脑子“嗡”的一声，彻底死机了。他看着林逸轩眼里的笑意，看着对方凑近的脸，突然觉得，当小弟好像也没那么糟。

至少，能光明正大地，馋老大的身子了。

车重新启动，缓缓驶入夜色。林逸轩伸手，把林徐然的头按在自己肩上：“睡会儿，到了叫你。”

林徐然没动，就那么靠着，闻着熟悉的雪松味，听着对方平稳的心跳，嘴角忍不住往上扬。他想，明天去给张老板道个歉吧，毕竟，以后得好好替老大挡酒了。

至于退出组织？

谁爱退谁退，他才不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