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废弃戏楼顶层忽明忽暗的肉粉色幽光像颗跳动的心脏。保安颤抖着举起手电筒,光束里浮现出挂在横梁上的"灯笼"——竹骨间绷着布满血管纹路的诡异表皮,凹陷处凝结的血痂在月光下泛着铁腥味。当他踉跄后退时,踢到了蜷缩在灯笼下的陈守仁尸体,老人脖颈处外翻的伤口里,半截生锈的戏服别针闪着冷光。
警局档案室里,凌辰用镊子夹起留声机蜡筒上的纤维样本:"这层黏液与后山腐生植物成分相同,和人皮灯笼表面的物质完全匹配。"白宇则在陈守仁的保险柜里发现了沾着血渍的手术器械箱,夹层里藏着十二张泛黄的戏子生辰八字——最后五张用红笔重重划去,和近期失踪人员名单完全重合。
"江老板,这张民国戏服设计图上的云纹,和人皮灯笼骨架的编织手法一模一样。"凌辰将物证袋推到审讯桌对面,"您丈夫笔记里记载的招魂秘术,是不是从陈守仁那儿得到的?"江玉棠盯着照片里丈夫烧焦的戏服,突然癫狂大笑:"他说只要集齐十二盏活人灯,戏班就能在火场重现!"
白宇调出监控录像:"案发前三天,陈守仁独自运进二十箱戏服道具。"他放大画面,老人佝偻的身影正在搬运标注"古戏楼修缮材料"的木箱——箱缝里渗出的褐色液体,与灯笼表面的黏液成分相同。凌辰翻开陈守仁的日记本,最后一页用血写着:"第七盏,还差五盏就能完成那场复仇戏..."
当凌辰从留声机暗格里取出江玉棠爱人的遗书时,真相终于拼凑完整。原来陈守仁故意将招魂秘术混入戏法手记,利用江玉棠的执念策划连环命案。而那半枚脸谱,正是当年火灾时陈守仁父亲拼死保护的遗物。
修缮后的戏楼重新开放那天,凌辰在地基深处挖出个铁盒。锈蚀的铜锁里卡着张合影,照片上年轻的陈守仁抱着年幼的女儿,身后是烈火中的戏班。"原来他女儿也是那场火灾的受害者。"白宇摩挲着照片背面歪歪扭扭的字迹:"等爸爸把戏楼修好,就带你看最精彩的演出。"
凌辰将铁盒郑重埋回树下:"有些执念,终究不该用鲜血偿还。"新栽种的槐树在风中沙沙作响,枝头嫩芽在阳光下舒展,像是无数双新生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