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回时间夹缝

"醒醒！"湿漉漉的巴掌拍在脸上，灵风睁眼看见苏清瑶的剑穗垂在鼻尖晃悠，"轮回个屁，咱们卡在时间夹缝了。"他撑起身子发现坐在故宫太和殿顶上，脚下琉璃瓦泛着青铜光泽，穿龙袍的皇帝正用手机直播上朝。苏清瑶撕开可乐易拉罐浇在轩辕剑上："别碰任何发光的东西，这里每粒灰尘都是时空碎片。"灵风扒着螭首往下看："下面那皇帝老儿长得好像我们老板..."话音未落，穿黄马褂的太监突然抬头露出老者的脸："恭迎少阁主视察雍正元宇宙！"

苏清瑶的剑鞘猛击灵风后颈："闭眼！那是欲念化身！"还是晚了半拍，灵风视网膜上已烙下太监服上的饕餮纹。掌心月牙疤突然凸起血管状纹路，将琉璃瓦吸成粉末。"操！我在吞噬建筑物？"他踉跄后退撞响铜鹤，鹤唳声化作实质音波掀飞斗拱。苏清瑶拽着他跃下金銮殿："你正在同化所有时空的青铜器！"

摔进御花园的瞬间，月洞门变成旋转的青铜鼎口。穿宇航服的苏清瑶从鼎内钻出，手持激光剑劈来："又是你们这些盗墓贼！"灵风侧身躲过粒子光束："你们天机阁还搞赛博修仙？"两个苏清瑶的剑锋相撞迸出量子火花，穿襦裙的冷笑："赝品。"反手掏出虎符捏碎，无数秦俑破土而出。宇航服版挥动星图罗盘："肃静！"雷暴云在御花园上空集结。

灵风蹲在假山后摸出半包玉溪："打累了过来抽根华子？"两道剑气同时劈碎他藏身的太湖石。穿襦裙的拽起他后领："看好了！"剑尖挑开宇航服版的面罩，露出的机械骨骼泛着青铜锈色："这是三百年后的我，被改造成时空监察者了。"机械苏清瑶的眼球弹出全息投影，画面里灵风正在月球背面熔炼青铜巨鼎："检测到第180次轮回污染，执行清除程序。"

"清除你大爷！"灵风捡起块汉白玉砸向投影，"老子连故宫门票都买不起还登月？"掌心疤突然吸附机械苏清瑶的能源核心，海量数据流灌入脑海——公元2345年的自己站在环形山巅，脚下鼎纹蔓延整个月面："清瑶，这次必须终结轮回..."穿襦裙的苏清瑶突然斩断机械臂："别信！那是欲念陷阱！"

血雨中浮现老者的全息影像，这次穿着NASA宇航服："检测到第181次实验体觉醒，启动记忆清洗协议。"灵风感觉后槽牙发烫，吐出的智齿变成微型青铜鼎："你们在我身上装了多少暗器？"两个苏清瑶同时掐诀："斗转星移！"御花园突然坍缩成敦煌壁画，飞天的绸缎缠住灵风四肢。老者声音从壁画深处传来："乖徒儿，你每世都选她，不腻么？"

灵风挣断绸缎撞进莫高窟第220窟，壁画上的药师佛长着苏清瑶的脸："你从七岁开始篡改命盘，真当为师看不破？"药钵里浮现出车祸现场——银色救护车印着天机阁纹章，穿白大褂的老者正将青铜芯片植入儿童心脏。"原来你是这么搞植入广告的！"灵风抠着掌心疤嘶吼，"这玩意能七天无理由退货不？"

苏清瑶的剑突然从壁画刺出，削掉药师佛的肉髻："找有火焰纹的壁画！"灵风扑向窟顶的飞天乐舞图，掌心疤与箜篌弦共振出青铜编钟声。整个洞窟开始量子化，老者半张脸融化成像素点："没用的，你的灵魂早被烙上..."苏清瑶突然吻住灵风，将剑柄塞进他齿间："咬紧！"舌尖血画出的符咒穿透三百个时空，灵风在剧痛中看见初代天机阁主将离火咒刻进自己转世命盘。

量子风暴撕碎莫高窟的刹那，灵风攥着苏清瑶的手腕嘶吼："你究竟是谁？"无数时空的回声同时炸响——穿襦裙的冷笑"护法人"，机械版应答"监察者"，药师佛合掌"渡劫人"，最后是崖边跃下的红衣女子说"同谋者"。老者彻底化作数据洪流前发出终极诘问："少阁主还不明白？她才是轮回的锁..."

故宫的雪突然下进敦煌，灵风摔回古董店柜台，苏清瑶正在用绷带缠他渗血的掌心疤。橱窗外飘着2023年的初雪，货架上的青铜鼎却结着元代的冰碴。"刚才那些..."灵风刚开口就被捂住嘴，苏清瑶颈间新添道机械缝合的伤疤："记住，下雪天别让任何青铜器沾血。"话音未落，店门铜铃响起，穿白色宇航服的老者捧着月壤样本箱走进来："灵风先生，您预约的登月舱维修服务到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