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清瑶的剑尖在灵风丹田三寸处急刹，柜台碎木屑扑簌簌落在她颤抖的剑穗上："你装失忆？"灵风指尖弹开剑锋，露出脖颈上逐渐成型的青铜纹身："师姐不也瞒着轮回契的事？"老者手机镜头反光晃过两人眉眼，"咔嚓"声里带着电子合成音的笑："少阁主在硬盘恢复区躺了二十年，真当清瑶是碰巧找到你的？"
"不然呢？"灵风突然扯开衣领，心口凤凰纹正吞噬着甲骨文金光，"总不会是她网购地址填的往生斋？"苏清瑶的耳坠突然炸成粉末，青烟中浮现出监控画面——七岁病床上的灵风正被注射青色液体，而窗外赫然立着现代装束的苏清瑶。
"定位芯片要植入骨髓才有效。"老者划动着手机屏展示不同时空的监控录像，"清瑶这些年给你换了八次身份证，连小区门口煎饼摊都是天机阁..."
"葱花香菜加倍是吧？"灵风抄起砚台砸向监控屏幕，"我说大妈咋老盯着我屁股看！"苏清瑶的剑气突然横扫老者左臂，飞溅的血珠却在空中凝成星图："你答应过不插手！"
"师姐这话伤人了。"灵风转着从老者断臂摸出的手机，"给我微信置顶的'瑶瑶宝贝'发早安的是谁？"青铜鼎突然投射出聊天记录全息影像，苏清瑶的耳尖以肉眼可见速度泛红："那是...那是为了监测离火咒波动！"
"监测到给我朋友圈烧烤点赞？"灵风划拉着虚空中的对话框，"'少喝酒'后面这个波浪号很灵性啊..."鼎身突然裂开缝隙，无数数据线蟒蛇般缠住他手腕。老者残躯发出机械摩擦声："真以为那些偶遇是缘分？地铁站、火锅店、连你痔疮手术主刀医生都是..."
"闭嘴！"两道剑气同时贯穿老者咽喉，灵风与苏清瑶的剑柄撞出火星。数据线趁机钻进灵风鼻孔："您二位打情骂俏能换个..."
"情你大爷！"灵风拽着数据线往外扯，眼角瞥见苏清瑶正在青铜鼎背面快速结印："又要坑我？"
"是救你！"她咬破食指在鼎身画出诡异符文，甲骨文突然倒流进灵风瞳孔。剧痛中浮现出陌生记忆——自己穿着白大褂给苏清瑶做脑部扫描，而她四肢被量子锁链固定在手术台上。"这是...第七次轮回？"灵风太阳穴突突直跳，"你他妈拿我做人体实验？"
"是你要求的！"苏清瑶的剑柄砸碎最后一条数据线，"量子永生需要..."
"需要把我脑浆搅成豆腐花？"灵风摸到后脑勺的缝合疤，"我说这道疤怎么摸着像条形码！"青铜鼎突然升起环形光幕，无数个时空的灵风正同时嘶吼。老者机械头颅滚到光幕前："少阁主现在明白了吗？你才是天机盘本体！"
苏清瑶突然拽着灵风撞向光幕："进核心区！"
"又进？"灵风在数据流中抓住她发簪，"这回能剧透下终点站吗？"
"你的埋骨地。"苏清瑶发簪突然刺入他锁骨，"第七次轮回你亲手选的。"
疼痛让量子记忆疯狂涌入——冰川下的青铜实验室，自己将意识上传到量子计算机，而苏清瑶的克隆体正在培养舱中沉浮。灵风在记忆洪流中大笑："合着咱俩是网恋奔现？"
"是因果报应！"苏清瑶拽着他跌出数据洪流，眼前赫然是往生斋地下室。三百平米空间摆满培养舱，每个舱内都躺着与灵风容貌相同的躯体。警报声中，最近的培养舱突然炸裂，湿漉漉的克隆体伸手掐向灵风喉咙："还我...人生..."
苏清瑶的剑气搅碎克隆体，却溅出与灵风同款的血型检测报告。灵风抹着脸上的营养液："师姐这手办收藏挺别致啊？"
"这些是你轮回失败的残次品。"苏清瑶剑尖挑开控制台暗格，"量子永生需要绝对纯净的载体，但每次克隆都会..."
"都会爱上你是吧？"灵风按着疯狂跳动的颈环纹身，"我说怎么每世见你都跟嗑药似的。"
控制屏突然弹出红色警告，所有培养舱开始同步解冻。老者声音从通风管传来："少阁主不妨猜猜，清瑶销毁过多少失败品？"
"猜你妈！"灵风将苏清瑶的剑插进主控台，"这玩意能格式化不？"
"要密钥！"苏清瑶突然撕开衣领，心口的凤凰纹化作全息键盘，"你第七世设置的密码！"
灵风盯着她锁骨下的星图胎记，手指不受控地敲出记忆深处的旋律——正是苏清瑶手机铃声《最炫民族风》的简谱。警报声戛然而止，克隆体们突然齐声哼唱起广场舞神曲。
"真够恶趣味的。"苏清瑶的剑气劈开安全通道，"快走！量子坍缩要..."
整座实验室突然扭曲成莫比乌斯环，灵风在时空褶皱里抓住苏清瑶手腕："密码后半段是不是...我爱你？"
"是去死！"苏清瑶甩开他的手，却被卷进突然出现的青铜镜面。灵风最后看见的是她在镜中逐渐虚化的面孔，以及口型传递的九个字："小心二十年前的..."
黑暗吞没意识前，灵风听见自己颈椎传来机械转动声——那枚植入七岁身体的追踪符，此刻正破开皮肉钻向脑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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