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一:霜糖

晨雾笼罩着道法高中，哪吒踩着滑板掠过校门口的石狮子，火红的防风外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。教导主任太乙真人的吼声追在身后:“小兔崽子！开学第一天就迟到！”

“老头儿，这叫保持传统！”哪吒单脚点地，滑板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。他刚要把书包甩上肩头，忽然撞上一片冰凉。

青莲香气萦绕鼻尖，蓝发少年抱着散落的书本后退半步，蓝白校服在晨曦中泛着珍珠般的光泽。哪吒愣愣看着对方雪色睫毛下冰晶似的瞳孔，手腕突然传来灼痛。他扯开护腕，发现皮肤上浮现出半朵赤色莲花。

“你......”少年抬起左手，同样位置的冰蓝莲纹正在发光。远处传来悠远的龙吟，哪吒突然想起母亲说过，东海龙族今年要送个少爷来借读。

“高二七班在哪？”清冷声线带着海潮的气息。哪吒这才注意到对方胸前的银色龙形校徽，在阳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晕。他忽然勾起嘴角，伸手拽住少年雪白的袖口:“跟着小爷走，不过——”指尖擦过对方冰凉的腕骨，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敖丙。”少年耳尖泛红，却没挣开他的手。两人交叠的手腕上，并蒂莲纹闪烁如星。

物理实验室飘着淡淡的硝烟味，哪吒第N次把坩埚烧穿时，殷夫人特意安排的“学习搭档”终于忍无可忍。敖丙握着冰晶凝结的试管夹，把哪吒按在实验台前:“火灵根不是用来炸学校的！”

“你们龙族都这么爱说教？”哪吒把玩着对方垂落的蓝发，突然凑近他泛着冷香的颈侧，“喂，你耳朵后面有片龙鳞。”指尖触及的皮肤瞬间结出霜花，敖丙慌乱后退撞倒试剂架，五色溶液在空中凝成冰凌。

窗外惊雷乍起，哪吒在漫天冰晶中看见敖丙骤然竖起的龙瞳。他本能地甩出混天绫，红绸缠住少年颤抖的手腕:“你灵力暴走了？”

雨点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，空荡荡的教室里，哪吒用校服裹住浑身结霜的敖丙。少年蜷缩在课桌间，额间龙角刺破幻术隐隐浮现。“别碰我...”他咬着发青的嘴唇，“会冻伤...”

“少废话。”哪吒把掌心贴在他后背，炽热的灵力如岩浆涌动，“你以为小爷的火灵根是摆设？”冰层在蒸汽中融化，敖丙怔怔望着两人手腕上完整的莲花，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。

校运会接力赛当天，哪吒在最后一棒突然灵力暴走。主席台上的李靖猛地站起:“乾坤圈！快给他戴......”

“不必。”敖丙化作冰龙腾空而起，在惊呼声中接住坠落的哪吒。雷霆撕裂云层，前世记忆如潮水涌来。哪吒在漫天雷光中翻身将敖丙护在身下，混天绫与冰凌交织成网:“这次，换我护着你。”

梧桐叶落在相扣的十指间，哪吒咬着冰棒含混不清地说:“你们龙族不是都住海底宫殿？跑来人界上学不无聊？”敖丙指尖凝出小雪人放在他发顶:“父亲说...要看着你。”

“哈？”哪吒的红绫缠上他手腕，“那老头怕我拐走龙宫三太子？”敖丙低头藏起笑意，忽然被拽着倒在草坪上。少年的呼吸带着荔枝冰棒的甜香逼近:“告诉你个秘密——”

蝉鸣骤歇，他吻住了那年东海没说完的誓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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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春的风裹挟着紫藤花香涌进教室，哪吒趴在课桌上戳敖丙的后背:“丙，校运会报个项目？”他指尖燃起小火苗，在对方雪白的校服上烫出焦痕。

敖丙转身用冰晶熄灭火星，淡蓝灵力在空中凝成字迹:[家族禁令]。哪吒突然抓住他缩回的左手，拇指重重擦过腕间莲纹:“少拿龙宫规矩糊弄我，你明明想参加。”

广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:“请敖丙同学速到教务处！”蓝发少年猛地抽回手，冰晶字迹碎成星尘。哪吒望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，若有所思地摩挲颈间乾坤圈。

接力赛当天，敖丙被安排在看台角落。当哪吒接棒的瞬间，看台突然塌陷。血色火焰冲天而起时，银蓝龙影划破长空。哪吒在龙背上大笑:“就知道你会来！”他们掠过惊呼的人群，前世今生的光影在云层中重叠。

雷劫劈落的刹那，哪吒用混天绫将敖丙甩出雷暴圈。他逆着狂风嘶吼:“这次我不认命！”敖丙化作人形扑进雷光，冰火交融的灵力炸开漫天虹霓。他们在暴雨中坠落，哪吒翻身将人护在怀里，背后灼伤绽开红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