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昭猛然想起妹妹自己在家,那两个白衣人已杀到茶馆,恐怕妹妹的行踪也已被恶人知晓。
洸凉街上一些商家已经开门,看见吴昭疾速朝南奔去,身后还跟着一名魁梧大汉,纷纷停下手中活计,驻足观望。吴昭昨夜救下焕安,对焕安没有太多了解,为了安全起见,未曾向焕安提起妹妹。此时焕安一头雾水,只能捂着胸口紧跟吴昭。
终于跑到家门前,大门呈敞开状。吴昭气喘吁吁停下来,心想妹妹可能已遭恶人迫害,将牙齿咬得生痛,亦不敢做出声响。不知歹人是否还在家中,吴昭不敢莽撞,悄悄走到门边。这时焕安也已经到达,轻拍吴昭肩膀,也不言语,用手势叫吴昭让开,他先进去看看情况。吴昭心急如焚,知道焕安有功夫,自然他先进去更能应对,于是让开。
焕安蹑手蹑脚走进大门,吴昭紧跟其后。越往里走,闻到一股血腥味,吴昭不由得握紧拳头。转过迎门墙,只见一名紫衣女子趴在血泊之中。吴昭再也顾不上许多,一步越过焕安,大声唤着妹妹的名字。焕安护在吴昭身边,怕有埋伏。见未有人杀将出来,遂去各个房间查看。
吴昭将紫衣女子扳过身来,却见她不是妹妹吴莲,乃是平日里常来找妹妹绣帕子的姑娘香平。遂大呼一口气。忙查看香平是否还活着,发现已无气息。脖颈处鲜血淋漓,看来是被歹人一剑封喉。吴昭心想,难道香平是被误认为是莲儿,而遭了歹人毒手吗?可莲儿去哪里了?
焕安未见院子里有歹人,重又回到吴昭身边。对吴昭说道:“吴昭兄弟,这名女子你可认识?难道是令妹?!”香平周身浸泡在血泊之中,脸色苍白,紫色裙衫已被染成黑色,失血过多而亡。香平年纪与吴莲相当,正是花样年华,就这样被歹人所杀,实在令人惋惜。吴昭将香平轻轻平放于地面,立起身来,摇头说道:“这姑娘不是我妹妹,是妹妹的好友香平。恐是来寻莲儿,正巧撞上歹人,可怜!也不知妹妹现在何处?不知是何人要对我吴家斩尽杀绝?实是可恨!”
一夜之间,吴昭得知父亲已被杀害,现下妹妹不知所踪,往日虽穷苦却安稳的生活已被打乱,他心绪不宁,双眼通红的看着焕安。焕安不知如何安慰吴昭,祸从天降,任谁都难以接受。只能用力拍拍吴昭的肩膀,说道:“吴昭兄弟,事情已然发生,眼下要紧的是保住性命。不知是否还有歹人前来,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”
吴昭本是沉稳之人,只是突发横祸,扰乱了心智。听焕安如此劝慰,深吸几口气,忍住泪水,慢慢冷静下来。下定决心定要将事情弄明白,找到妹妹、为父亲报仇,也不能让香平枉死。对焕安说道:“多谢焕安大哥相助。还望焕安大哥陪我一同前往香平家中料理香平后事。”焕安点头道:“吴昭兄弟莫要再如此客气,我本是你父亲护院,又受你父亲临终所托,定要护你周全。从今以后,我便是你的护卫,你的事就是我的事!”
吴昭对焕安投来感激的眼神。有如此忠义之人在侧,心底也更多一丝安定。吴昭快步走进自己房屋,收拾了一些衣物,又从床下取出一个铁匣子,匣子里是这几年积攒下来的银钱。简单包裹一下,出门将家门紧锁,便和焕安去了洸凉街的棺材铺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