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淮的会议视频邀请弹进来时,我正站在美术馆的露台抽烟。这个习惯是接管画廊后才养成的,薄荷爆珠能中和油画修复剂的气味。镜头扫过他身后落地窗,东京塔正亮起银杏状的光斑。
"苏馆长又在破坏禁烟令?"他转动镜头,展示西装内袋的戒烟贴,"今天治疗师夸我尼古丁代谢值下降了0.2。"我故意将烟圈吐向镜头,看他喉结滚动却强装镇定的模样。
忽然有冰凉的手指抽走我的烟。林深不知何时跟了出来,将半截香烟按灭在莫奈睡莲造型的烟灰缸里。"你以前最讨厌烟味。"他声音像绷紧的油画布,随时会裂开细小的纹路。
手机传来顾淮的轻咳:"这位是林先生吧?我在晚晚的毕业相册里见过您。"他特意用了台湾腔的"您",这是发现情敌时才会启动的恶趣味模式,"听说您上个月在苏富比拍走了常玉的《银杏》?"
林深瞳孔骤缩。那幅画正是用当年暴雨夜打碎的银杏书签残片,混合金箔与珐琅彩重制的。拍卖会上神秘买家始终未现身,原来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