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爱他，却再也抱不到他》

白色的病房里，程妤慧蜷缩在角落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墙皮她听见护士在门外窃窃私语："又在自言自语了，真是可怜"

"我没有病"她抬起头，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说，"哥哥就在那里，你们看不见吗？"

阳光透过百叶窗，在墙上投下细密的光影，马嘉祺就站在那片光影里，穿着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那件白色衬衫，袖口还沾着暗褐色的血迹，他的面容依旧停留在十八岁，清瘦的下颌，微微上挑的眼角，连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都没有变

"乖乖"他轻声唤她，"别怕"

程妤慧伸出手，指尖穿过那片光影，什么也触碰不到，但她知道他在那里，一直就在那里，从五年前那个雨夜开始，他就再也没有离开过

"程小姐，该吃药了"护士推开门，端着药盘走进来

程妤慧猛地往后缩了缩，"我不吃！那些药会让哥哥消失的！"

"这里没有别人，"护士叹了口气，"您又产生幻觉了"

"不是幻觉！"程妤慧尖叫起来，"他就在那里！你们看不见吗？他穿着白衬衫，袖口有血迹，那是为了救我......"她的声音突然哽咽

记忆如潮水般涌来，那天晚上下着大雨，她执意要去买马嘉祺最爱的那家蛋糕店的提拉米苏，马嘉祺不放心，执意要陪她一起去，他们手牵着手走在人行道上，她还在抱怨他管得太多

刺目的车灯，尖锐的刹车声，然后是温热的血溅在她的脸上，马嘉祺将她推开，自己却倒在了血泊中，他的白衬衫被鲜血染红，嘴角却还挂着那抹熟悉的笑容

"乖乖，不哭......"这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

"程小姐，请您冷静"护士按住她的肩膀，"您哥哥已经离开五年了，您需要接受这个事实"

"你胡说！"程妤慧挣扎着，"他就在这里！他每天都在陪我说话，给我讲故事，就像小时候一样......"

她想起更久以前的事，那时候父母离异，母亲带着她改嫁，继父是个酒鬼，每次继父喝醉发酒疯，都是马嘉祺把她护在身后，有一次继父抄起酒瓶砸过来，马嘉祺用后背挡住了，碎玻璃划破了他的皮肤，鲜血顺着脊背流下来，但他一声不吭，只是紧紧抱着她，在她耳边轻声说："乖乖别怕，哥哥在"

"你们都说我有病，"程妤慧泪流满面，"可这是我唯一能见到他的方式......"

护士无奈地摇摇头，转身去叫医生，程妤慧趁机把药片藏在了舌头下面，她才不要吃这些药，吃了就看不见嘉祺了

阳光渐渐西斜，马嘉祺的身影变得模糊，他走到她面前，伸手想要擦去她的眼泪，却只能徒劳地穿过她的脸颊

"乖乖，"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，"要好好活着…"

"不要走......"程妤慧伸出手，想要抓住他的衣角，"求你了哥哥，不要丢下我一个人......"

马嘉祺的身影在夕阳中渐渐消散，就像五年前他在她怀里停止呼吸时一样，程妤慧蜷缩在墙角，紧紧抱住自己，她知道，等到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，他又会出现在那片光影里

这是她唯一的救赎，也是她永远的囚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