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交重逢，对方又收了资质颇高的徒弟，司空长风也替他高兴，当即做东，邀请谢宣傅丝萝两人留下来吃饭。
他与谢宣已许久未见，两人把酒言欢，吟诗作对，一直到月上中天，愣是把傅丝萝和司空千落都喝困了。
“今日就到这儿了，我送千落回去，你的徒儿就交给你了。”司空长风提起昏昏欲睡的女儿，飞身离开。
傅丝萝趴在桌上，手指把玩着酒杯，还剩半杯清甜的葡萄酒倒映着天空一轮明月，散发出甜腻的果香。酒气像是熏到她的眼睛里，显得那双杏眼湿亮迷离。
这是司空长风特意给她和司空千落准备的酒，度数非常低，怎奈傅丝萝是个花妖，平日只能浇水，酒气在她身体里挥散得很慢。
下午已经喝过一轮了，晚上虽然被千落拦着不让多喝，但她实在渴的慌，偶有几次误将酒当水，结果越喝越渴，越喝越晕。
手里的杯子被人拿走时，傅丝萝下意识起身去抢，扑进充满书墨香气的胸膛。
她眯着眼抬起下巴，露出白如凝脂般修长玉颈。醉眸如丝流转生辉，微微有些肿胀的唇瓣上还有几滴未净的酒渍，随着急促的呼吸不停颤动。
模糊的视线里，谢宣清俊的面庞似乎多了一丝隐忍。
“唔，师父……”
她把发烫的小脸凑近谢宣胸口微凉的布料上蹭了蹭，鬓边散落一缕青丝，荡进雪白的颈窝。衣袖滑落肘间，皓腕莹莹如雪，葱白指尖不老实地往前划，随着酒杯移动。
谢宣往左，她就往左，他举起来，她便踮起脚，用力往上跳。
身体很沉，傅丝萝一个没站稳，原地旋了半圈，面朝石桌方向摔过去。
好在谢宣反应快，一把搂住了她。
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儒生清瘦的胳膊和大手上，他瞬间僵硬如铁。傅丝萝并未留意，只看见桌上还有一壶酒，就要伸手去拿。
身体失去平衡，拦着她的手不由收紧，猛地往后重重地撞上去。
下午过后，某些余韵并未彻底消失。轻微碰撞，也如火花四溅。她娇嗔一声，拖长语调，不安分地乱动。
“渴，给我嘛。”
“你醉了，不能再喝了。”饮过酒后，谢宣嗓音微哑。
他深深吐出一口浊气，将手臂往下移了些许，放下酒杯，弯腰只用单手抱起傅丝萝，另一只手提起自己装书的箱笼，边往外走，边问：
“你住在哪儿，我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住在……”傅丝萝趴在他肩上，迷蒙的水眸望向凉亭外翻滚的云海，明月当空，皎洁如霜，她的声音里突然泄露一丝哭腔。
“我住在方外之境，天外之天。”
这个世界没有万花山庄，她回不去。但天外天可以回，那儿有无心，有白发仙，她有点想他们了。
滚烫的眼泪润湿了谢宣的衣领，他叹了口气，把傅丝萝抱进司空长风为他准备的房间。
“渴死了，要喝水。”
怀里的人一沾到床就蹬掉鞋袜，在上面打滚。她穿得本就不多，滚来滚去间，衣带扯散了几根。
谢宣额角直跳，避开视线，赶紧拉过被子将她盖住，认命地去桌边倒茶。
他感觉自己收的不是徒弟，是祖宗。
茶壶一直放在炉火上温着，茶水还有些烫，谢宣一边吹一边把人扶起来。
傅丝萝隐约感受到潮湿温热的水汽，舔了舔干燥的唇瓣，顺着水汽把脸凑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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