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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药鸢传书

锦绣未央:不负相思意

药鸢掠过云层时抖落细雪,林清月接住其中一只,解下尾羽间的铜管。羊皮卷上用蜜蜡绘着古怪符号,遇热显出工部暗语:"朔日,鹰愁涧。"

"是炼毒窑余党的集结令。"萧煜剑尖挑起融化的蜡油,"蜜蜡掺了白磷,遇水即燃。"他忽将蜡油弹向冰湖,爆燃的火焰竟在水面拼出北疆地形图。

林清月取下发间银簪,蘸着药粉在冰面勾画:"鹰愁涧东侧有暗河,与雪窟药人出现的水道相通。"簪头珍珠突然开裂,露出半枚青铜匙——正是那日药人胸腔中缺失的机括零件。

朔月夜探鹰愁涧,林清月在岩缝发现成捆的沙棘枝。每根枝条的齿痕拼合,竟组成完整的机关图。萧煜以剑为尺丈量山壁,剑鞘忽然卡进某处凹槽——轰隆声中,石壁移开,露出布满辰砂符文的青铜门。

"门上有七窍锁,"林清月指尖抚过锁孔,"需以七星血为引。"她话音未落,暗处射来淬毒箭矢。萧煜挥剑格挡时割破手掌,血珠溅上铜锁,机关竟开始转动。

门内药气熏天,二十八盏人面灯映亮四壁。林清月辨出灯油中含冰魄莲籽,正欲提醒,萧煜已摘下她耳坠弹灭火芯。坠中藏的雪山寒泉遇热汽化,在穹顶凝出工部密道全图。

密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声,林清月将解毒丹分与众人。转过弯道,见百具药人正在搬运毒株,关节处镶着沙棘刺。她取下药箱暗格的磁石,药人纷纷僵立——磁石吸出了控制行动的玄铁砂。

"这些是试药失败的工匠,"萧煜剑尖挑开药人麻衣,露出心口烙着的工部印,"看腐肉颜色,中毒不超过三月。"

暗河突然暴涨,冲开石室暗门。林清月被水流卷走的瞬间,萧煜的剑穗缠住她手腕。两人撞进石棺,棺盖合拢的刹那,她发间鎏金簪正卡住机关枢纽。

密闭石棺内,林清月点燃随身的艾绒。微光映出四壁刻痕,竟是母亲笔迹的《百毒谱》。萧煜以剑为笔拓印,剑锋刮落青苔时露出暗格——内藏半块虎符,与他随身那枚裂痕相契。

"当年令堂截获的北疆虎符,"他将符印拼合,"原是工部仿造的饵。"符身突生高热,石棺应声而开。外间药人尽数跪伏,胸腔弹开的暗格里,滚出当年失踪药童的认罪血书。

林清月展开血书,忽见末尾画着沙棘并蒂图。萧煜剑尖点在图纹中心:"这个位置,是当年我赠你沙棘花的断崖。"

三年后的立春,镇北军医帐前新栽的沙棘抽出嫩芽。林清月将改良的《百毒谱》交给学徒,转身见萧煜正在试新药。他玄色常服袖口绣着银丝沙棘,抬手时露出腕间淡去的梅花痕。

"冰魄莲今年开得迟,"他递上青瓷盏,"配当归散的火候倒是刚好。"盏中药汤澄澈如泉,浮着的双色药丸相撞时,竟拼成当年青铜镜中的并蒂莲纹。

山风卷起药典残页,露出夹层的婚书。泛黄的苏绣上,林夫人朱笔写着:"不求同心,但求同德。"萧煜的佩剑与药杵并置案头,剑穗玉珏与药箱暗纹在夕阳下,终于合成完整的北疆山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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