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去!”程千里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,指着沙发上的三人,胳膊抖得像风中的落叶,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。
陈非伸手,不动声色地把他那只抖得厉害的胳膊按了下去,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:“别大惊小怪的,看样子,他们已经商量好了。”
易曼曼和卢艳雪齐刷刷转头,俩双大眼睛里满是“你怎么知道”的惊讶。
陈非勾了勾唇角,眼底带着点一切尽在掌握的从容:“不难看出来。回来了?”他的语气自然得像是在说寻常家事,显然没把三人这层关系放在心上。
谭枣枣扯出一抹略显僵硬的假笑,往阮澜烛和凌久时中间一坐,姿势看着倒挺坦然。
程千里咽了口唾沫,朝着谭枣枣比了个大拇指,语气里带着点佩服:“枣枣姐,还是你厉害。”
“哪有哪有。”谭枣枣干笑着摆手,心里头却有点打鼓——虽说早有准备,可真要同时面对两个男朋友,她这还是头一遭,难免有些不自在。
“你让我问的事有眉目了,庄如皎在二院。”陈非适时开口,打断了这略显微妙的气氛。
“嗯,明天去看看她。”阮澜烛点头应下。
庄如皎?二院?谭枣枣耳朵尖,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两个词,连忙追问:“阮哥,皎皎怎么了?”
“受了点伤,得住院养一阵子,明天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“好。”谭枣枣应着,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起来——明天去探病,该带点什么好?受伤的人可得好好补补。
“行了,我先睡了。”陈非站起身,抬脚往楼上走。
易曼曼立刻跟上:“我也去。”
卢艳雪、程一榭、程千里也纷纷起身,一前一后离开了客厅。眨眼间,偌大的客厅里就只剩下阮澜烛、凌久时和谭枣枣三人。
谭枣枣眨了眨眼,突然站起来,在两人脸颊上各飞快地亲了一下,声音脆生生的:“晚安,我的男朋友们。”说完,转身就哒哒哒跑上了楼,耳根子却悄悄红了。
沙发上的两人对视一眼,都忍不住笑了起来,眼底的愉悦几乎要溢出来。
“就带个果篮,会不会太寒碜了点?”谭枣枣盯着阮澜烛手里的果篮,眼睛都快把篮子盯出个洞来。
阮澜烛握紧了她的手,掌心的温度让人安心:“不寒碜。多吃点水果补充维C,对伤口恢复好。”他说着,低头看她的眼神里满是温柔,能这样牵着她的手出门,他心里已经满足得很了。
“那……行吧。”谭枣枣勉勉强强应了。
病房里,庄如皎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,眼底带着淡淡的青黑,一看就没休息好。瞧见阮澜烛和谭枣枣进来,她眼睛亮了亮,撑着坐起来些,笑着打招呼:“阮哥,枣枣。”
谭枣枣几步跑到床边,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见她身上没少零件,暗地里松了口气——还好还好,没缺胳膊少腿。
“我没事,真不用担心。”庄如皎看着她这紧张的样子,笑着摆摆手,虽说看着憔悴,精神头倒还算足。
“没事就好。”谭枣枣这才彻底松了口气。他们这种人,天天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过日子,最怕的就是受伤致残——那扇门可不会因为谁弱就心慈手软。
“我带了水果,要不要吃点?”谭枣枣话音刚落,阮澜烛已经从果篮里拿出一根香蕉递了过来。
谭枣枣接过来,剥了皮递到庄如皎手里。
“谢谢。”庄如皎接过,礼貌地道谢。
接下来的日子里,两人时不时就去医院探望庄如皎。当然,黑曜石的其他人也没落下,每次来都提着果篮,里头十有八九都塞满了香蕉。
一个月下来,庄如皎看着香蕉就觉得生无可恋——再好的东西,连着吃一个月,也该腻得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