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兰围场
自从抢鞭子那天起,永琪几乎天天和赛娅在一起。赛娅骑术很好,两人常常比赛马。北京郊区,木兰围场,两人都跑遍了。每次都赛得脸红耳赤,嘻嘻哈哈。
「来追我呀!来追我呀!我骑马,是一等的好!」赛娅喊。永琪笑着说:「吹牛都不打草稿!动不动就一等的好!这么『大言不惭』!」
赛娅听得糊里糊涂,瞪着眼睛喊:「什么牛啊,草啊,馋不馋的?牛看到草,当然馋啦!怎么会『大眼不馋』呢!那一定是一只大笨牛!」
永琪大笑起来:「你和小燕子,明明一个在西藏长大,一个在北京长大,一个是公主,一个是孤儿,怎么说起话来风格这个相像?」「你叽里咕噜,说些什么?」赛娅听不懂。 「说你很可爱!」永琪由衷地说。赛娅又嫣然一笑。
赛娅有「不服输」的个性,对武术兴趣大得很,两人除了赛马之外,更喜欢比武。永琪的武功,当然远胜过赛娅,赛娅也早就见识过了。可是,每次比武,他总是让着她。喜欢看她胜利的样子,也喜欢捉弄她。这天,两人打来打去,永琪故意一个失手,被赛娅抛在地上。
「哎哟!哎哟!中原的姑娘都很温柔,哪里像你这么野蛮!我的腿摔断了,不能动了!哎哟……哎哟……」永琪叫着,煞有其事。赛娅着急地跪在永琪身边,去检查他的腿。 「哪里痛?我不是故意的!」「你就是故意的!」永琪生气地喊。
「真的不是故意的!」赛娅着急地喊,就去拉永琪的腿,「看看能不能动?」永琪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,大笑:「中原的男人,可没有那么容易伤!」赛娅发现受骗了,跳起来就要打永琪。 「你骗我!中原的男人太坏了!」永琪拔脚就跑,赛娅拔脚就追。
两人也去游山玩水,赛娅喜欢水,因为西藏很少看到河流。到了河边,听到流水潺潺,就高兴得不得了。这天,赛娅有些心事,她往河边的草地上一躺,看着天空。永琪在她的身边躺下,看着她。
「北京的天空很蓝,我喜欢。」她说。过了一会儿,她又说:「北京的河水很清,我喜欢。」再过一会儿,她再说:「北京的草地很绿,我喜欢!」永琪转头看着她,「北京的勇士,你最喜欢?」「是!我最喜欢!」永琪用手支住头,深深地盯着她。北京的勇士,不是只有箫剑一个! 」赛娅凝视永琪,嫣然一笑,伸手把永琪的脖子一抱。 「这个,我『最最』喜欢!怎么办?怎么办?」
(以上节录改编自还珠格格小说原文)
会宾楼
会宾楼开张数月,生意蒸蒸日上,宾客络绎不绝。柳青柳红从最初的亲力亲为,到如今已能从容指挥伙计,酒楼经营得有声有色。这日午后,阳光斜照进会宾楼的后院,柳红正指导两名新雇来的卖艺人练习功夫。她手持齐眉棍,一招一式干净利落,棍风呼呼作响,引得两名学徒连连赞叹。
「手腕要稳,腰马合一,棍势才能连贯!」柳红一边示范,一边指点,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,却丝毫不显疲态。赛穆独自来到会宾楼,刚踏进后院,便看见柳红矫健的身影。他不由得停下脚步,静静站在廊下,目光专注地落在她身上。
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,她的动作干脆利落,眉宇间透着自信与坚毅。赛穆看得入神,心中泛起一阵涟漪——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,既能经营酒楼,又能舞棍弄棒,独立而耀眼。
柳红一套棍法使完,收势转身,这才发现赛穆站在不远处。她微微一愣,随即笑道:「赛穆公子?怎么来了也不出声?」赛穆走上前,目光灼灼地看着她:「柳姑娘的棍法,百看不厌。」柳红被他直白的称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,随手将棍子递给学徒,擦了擦汗:「赛穆公子过奖了,不过是些粗浅功夫。」赛穆摇头,语气认真:「不,你的功夫很好,人也很……特别。」柳红挑眉:「特别?」
赛穆点头,忽然深吸一口气,像是下定决心一般,郑重道:「柳姑娘,我今日来,其实是有话想对你说。」柳红见他神色严肃,不由得也收敛了笑意:「什么事?」赛穆直视她的眼睛,一字一句道:「我想娶你。」见柳红一副惊讶的表情,赛穆继续道:「我愿意出黄金万两作为聘礼,带你回西藏。我父亲是西藏土司,我虽不是长子,没有继承权,但你嫁过来后,也绝不会委屈了你。」
柳红呆住了,半晌才回过神来,忍不住笑出声:「赛穆公子,你这是在提亲?」赛穆点头,神情认真得近乎固执:「我是真心的。」柳红收敛笑意,摇了摇头:「抱歉,我不能答应。」赛穆皱眉:「为什么?你不喜欢我?」
柳红坦然道:「我对你确实有好感,但婚姻并非儿戏。我在京城有我的事业、亲人、朋友,我不可能抛下一切跟你去西藏。」赛穆不解:「我可以给你更好的生活。」
柳红笑了:「更好的生活?赛穆公子,你觉得什么是『更好的生活』?」她指了指会宾楼,又指了指自己:「这里是我的家,我的根。我觉得,女人没有哪点不如男人,论生活能力不比男人差,毅力也不比男人差。我就要靠自己生活,活我自己的。过那种没有男人,也能潇洒自在的生活。我谁也不靠,就靠自己的双手经营酒楼,教人功夫,打拼我的天下。我不是男人的财产,更不是生儿育女的工具。我就要当那种,可以潇洒生活的大女人,我不需要男人保护,更不想保护男人,我就是这样自由自在,无拘无束。我不需要依附男人,也不需要黄金万两来证明自己的价值。」
赛穆沉默片刻,低声道:「我只是……不想错过你。」柳红看着他,目光柔和却坚定:「赛穆,我很欣赏你,但我们之间的差距,不仅仅是地域的问题。你希望妻子随你回西藏,相夫教子;而我,更想留在这里,做我自己想做的事。」
两人对视良久,最终,赛穆苦笑一声:「我明白了。」他缓缓后退一步,向柳红行了一个藏族礼仪:「柳姑娘,祝你一切顺遂。」柳红也抱拳回礼:「赛穆公子,愿你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。」
赛穆转身离开,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落寞。柳红望着他的背影,心中亦有一丝怅然,但她并不后悔。有些相遇,注定只能成为回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