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干净了

尼莱斯的下水道弥漫着腐臭与霉湿的气味，令人作呕。浑浊的污水没过脚踝，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腐烂的皮肉上，绵软而又恶心。

张海客“跟紧。”

张海客压低声音，手中的防水灯在潮湿的墙壁上投下摇晃不定的光影，显得格外阴森，

张海客“这里的地形会吃人。”

胖子捏着鼻子，小心翼翼地避开漂浮的秽物，嘟囔道：

王胖子“胖爷我宁愿去掏粽子窝......”

话音未落，他的靴底突然踩碎了一截白骨——那是个孩童的指骨，上面还套着生锈的长命锁，在幽暗中闪烁着诡异的光。

四周的墙壁上插着燃尽的蜡烛，蜡泪凝结成诡异的形状，犹如无数双流泪的眼睛，默默地注视着这一切。烧了一半的纸钱漂浮在水面上，朱砂写的符咒被泡得发胀，仿佛随时会从水里伸出苍白的手，抓住闯入者。

慕南枝“葬在这里，就能躲过地狱？”

慕南枝冷笑一声，腕间的青鸟纹在黑暗中泛着微光，那光芒带着一丝冷意，

慕南枝“愚蠢。”

吴邪的指尖突然触到墙壁上一道刻痕——那是一个极浅的箭头，旁边刻着小小的“张”字。

吴邪“是小哥的记号！”

他的声音在幽闭的下水道里格外清晰，带着一丝惊喜与激动。

张起灵总是这样，像一只谨慎的兽，在每一个经过的地方留下痕迹。餐馆的桌角、古墓的砖缝、甚至异国他乡的下水道墙壁——仿佛在告诉后来者：我来过，我记得。

慕南枝盯着那个刻痕，眼神复杂，心中五味杂陈。她从未想过，自己曾经的丈夫，竟是以这种方式拼凑自己破碎的记忆。

越往前，垃圾逐渐被森然的神像取代。那些石像半截泡在污水里，面容被腐蚀得模糊不清，只剩下空洞的眼窝凝视着闯入者，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怨念。

张海客“不对劲......”

张海客突然停下，神色警惕，

张海客“这里太干净了。”

的确，没有老鼠，没有毒虫，甚至连污水都变得清澈—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定期“清理”这条通道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。

“哗啦——”

身后突然传来塑料桶翻滚的声音。吴邪猛地回头，只见一个红色的塑料桶正慢悠悠地朝他们滚来，桶壁上还沾着新鲜的血手印，在昏暗的光线下格外惊悚。

吴邪“风......”

吴邪干笑一声，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，

吴邪“可能是风吧？”

胖子咽了口唾沫，声音发颤地说：

王胖子“你家的风......会挑红色桶吹？”

灯光扫过桶底，吴邪的血液瞬间凝固——那里用黑笔画着一只眼睛，而此刻，那只眼睛正缓缓眨了一下，仿佛有生命一般。

火把的光晕在潮湿的墙壁上摇曳跳动，吴邪的指尖轻轻抚过一道崭新的刻痕。那是一个倒三角符号，旁边歪歪扭扭地刻着一个“危”字。这字迹，他再熟悉不过，绝对是张起灵留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