泠鸢仰首饮尽杯中残酒,眸光忽的悠远起来:
泠鸢"南胥月他......"
她指尖轻抚盏沿,竟流露出几分罕见的怅然,
泠鸢"倒是与我有几分相似。"
月华流转间,她唇角勾起一抹似怜似嘲的弧度:
泠鸢"一样的执拗,一样的......"
酒盏在石桌上轻轻一叩,
泠鸢"看似平静的疯魔。"
夜风卷起她未束的发丝,露出颈侧一道若隐若现的金色神纹:
泠鸢"骨子里......都是不肯认输的性子。"
天命手中的酒杯突然凝出一层薄霜,又悄无声息地化去,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,声音比落梅还轻:
天命"那你......"
他抬眸,月光在眼底碎成星河,
天命"可曾......想他?"
泠鸢执壶的手微微一顿。一滴酒液溅在石桌上,慢慢晕开成一朵小小的花。檐角铜铃忽然静止,连风都屏住了呼吸。
泠鸢"想啊......"
她忽然笑起来,指尖抚过颈侧神纹,
泠鸢"怎么不想?"
那笑意未达眼底,反而让周遭温度骤降。石桌上的酒渍无声凝结成冰,映出她眼底转瞬即逝的痛色。她指尖轻晃酒盏,唇角扬起一抹玩味的弧度:
泠鸢"毕竟......"
她眼尾扫过神色各异二人,
泠鸢"他可是本座睡过的男人。"
天命扶额轻咳一声,耳尖泛起薄红:
天命"倒也不必......说得这般直白。"
封遥却已按捺不住,声音都变了调:
封遥"什么时候的事?您与公子他......"
话到一半又猛地噤声,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鹌鹑。
泠鸢好整以暇地斟满新酒,琉璃盏在指尖转出炫目的光晕:
泠鸢"怎么,我与他睡到一处,"
她忽然俯身逼近封遥,吐息间带着醉人酒香,
泠鸢"还要同你报备么?"
封遥的脸"唰"地红到了耳根,连连摆手后退:
封遥"不、不必细说!我这就......"
她慌慌张张地转身,衣摆差点勾倒石凳,
封遥"公子与沈姑娘慢饮......我、我先告退!"
话音未落,人已踉跄着冲出庭院。月下只见她发间珠钗晃出一道凌乱的银光,转眼就消失在回廊尽头,活像只被狼追的兔子。
泠鸢晃着酒盏轻笑:
泠鸢"跑得倒快。"
檐角铜铃叮当作响,仿佛在嘲笑这场仓皇逃离。
天命无奈地摇头:
天命"你这般虎狼之词,她不过是个小姑娘,自然羞怯。"
泠鸢指尖绕着鬓边一缕青丝,眼波流转:
泠鸢"哦?那我也是个姑娘家啊~"
天命"你......"
天命指尖轻叩酒盏,
天命"与她们不同。"
泠鸢忽然倾身向前,发间步摇垂下的珠串几乎扫到天命鼻尖:
泠鸢"是我脸皮比她们厚?"
天命"非也。"
泠鸢"那就是......"
她故意拖长声调,红唇几乎贴上他耳廓,
泠鸢"我比她们......老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