赎罪

无了大师"怕只怕故人重逢，对面不识啊。"

乔婉娩“方丈何意？我与李先生相识？”

乔婉娩闻言，探究的目光落在李莲花身上。后者无奈地笑了笑：

李莲花"乔姑娘别误会，我们素未谋面。方丈他......"

他轻啜一口茶，

李莲花"讲经讲惯了，总爱说些玄之又玄的禅语。不过我向来不信什么命中注定，路都是人自己选的。"

无了大师不赞同地瞥了他一眼。慕榕榕倚在案边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。

无了大师"阿弥陀佛。"

老和尚摩挲着念珠，

无了大师"因缘际会，顺应天成。前日种因，今日得果......"

他直视李莲花，

无了大师"既躲不开，何不坦然面对？"

李莲花放下茶盏，嘴角微微下沉。乔婉娩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来回逡巡。

无了大师突然笑道：

无了大师"李施主想必有许多话要对乔女侠说，何必总与老衲打机锋？"

他转向慕榕榕，

无了大师"慕姑娘可有兴趣听老衲讲讲《金刚经》？"

慕榕榕“何敢不从。”

慕榕榕扶额叹气，却还是起身。李莲花刚要站起，就被她一把按回座上。她俯身在他耳畔轻语：

慕榕榕"好、好、聊。"

三个字说得又轻又慢，指尖在他肩上意味深长地按了按，这才随无了大师离去。

无了大师领着慕榕榕来到经书室，沉木书架间弥漫着淡淡的墨香。慕榕榕反手合上门扉，单刀直入：

慕榕榕"大师特意支开我，是何用意？"

老和尚捻动佛珠，叹道：

无了大师"阿弥陀佛，老衲唐突了。只是李施主的心结......"

他抬眼看向窗外摇曳的竹影，

无了大师"若不解开，于你于他，都是煎熬。"

慕榕榕指尖抚过经卷上鎏金的《金刚经》三字，嗤笑道：

慕榕榕"大师倒是古道热肠。"

无了大师"慕姑娘如今......"

无了大师斟酌着词句，

无了大师"是与李施主两情相悦了？"

慕榕榕"或许吧。"

她漫不经心地翻开经卷。

无了大师"姑娘这般不确定......"

老和尚目光慈蔼，

无了大师"是不信自己，还是不信他？"

慕榕榕翻页的指尖微微一顿：

慕榕榕"都有......也未可知。"

无了大师突然话锋一转：

无了大师"当年之事，当真不打算告诉他？"

"哗啦"一声，她合上经书：

慕榕榕"知道了......不过是平添烦恼。"

无了大师"那......"

老和尚压低声音，

无了大师"李施主体内的碧茶之毒......"

慕榕榕转身望向窗外，阳光在她侧脸投下斑驳的光影：

慕榕榕"快了。"

她轻抚腕间银镯，

慕榕榕"只差......最后一点点。"

无了大师轻轻拨动檀木佛珠，沉声道：

无了大师"老衲为李施主诊脉时便发觉，他体内那股温养经脉的奇异功法......"

他抬眼看向慕榕榕，

无了大师"原来是姑娘的蛊术。十年如一日，当真了得。"

慕榕榕指尖划过经书扉页，淡淡道：

慕榕榕"他若肯爱惜自己半分，如今状况该更好些。"

无了大师"阿弥陀佛。"

大师合十赞叹，

无了大师"姑娘医术通玄，老衲佩服。"

她突然合上经书，发出一声轻响，

慕榕榕"不过是赎罪罢了。"

阳光透过窗棂，在她低垂的睫毛上投下细碎阴影。

禅房内一时静默，只余佛珠相碰的清脆声响。无了大师深深看了她一眼，终是没有再问。慕榕榕重新翻开另一本经卷，却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消散在袅袅檀香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