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听着身侧人刻意放缓的呼吸声,忽然想起儿时第一次同榻而眠,他也是这样僵硬得像块木头。十年过去,这块木头倒是......依然这么可爱。
夜色渐深,容如意的睡姿却愈发不安分起来。纤长的睫毛不安地颤动着,似乎在梦中又见到了那些可怖的景象。忽然她一个翻身,手肘不偏不倚撞在王权富贵的胸口。
王权富贵"唔......"
王权富贵闷哼一声,睡意顿时消散了大半。借着月光,他看见身旁人紧蹙的眉头和微微发抖的唇瓣,显然又陷入了噩梦。
王权富贵"又来了......"
他无奈地轻叹,却带着说不出的宠溺。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腕,另一只手揽过她纤细的腰肢,将人整个圈进怀中。容如意在梦中似乎感应到了这份温暖,无意识地往他怀里钻了钻,额头抵在他的颈窝处。
王权富贵低头看着怀中人渐渐舒展的睡颜,唇角不自觉扬起温柔的弧度。他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,让两人能更舒适地依偎在一起。容如意的发丝散落在他的臂弯间,带着淡淡的桃花香,与他的呼吸交织。
窗外,一轮明月悄悄躲进了云层,似乎也不忍打扰这静谧的温情。偶尔有夜风拂过床帐,带起纱帘轻扬,却吹不散这一室暖意。
晨光熹微时,侍从轻叩门扉:
侍从"少爷,该起身了——"
话音未落,雕花木门已被推开。
铜盆"咣当"一声砸在地上,温水泼洒出惊慌的弧度。侍从瞪大眼睛,只见茜纱帐内,自家少爷正将容小姐整个儿搂在怀中。少女雪白的足踝从锦被里探出,恰巧搭在王权富贵白色的寝衣上,交叠处还缠着一缕青丝。
侍从"少、少爷恕罪!"
侍从扑通跪地,额头几乎要磕进青砖缝里。他浑身抖得像筛糠,满脑子都是"撞破主子私情会不会被灭口"的可怕念头。
床帐猛地被掀开。王权富贵支起身子,中衣领口还留着睡痕,却已经下意识用广袖挡住了容如意的睡颜。晨光落在他骤然绷紧的下颌线上,衬得面色愈发凛冽:
王权富贵"出去。"
这二字比剑锋还利,侍从连滚带爬退到门外,却听见帐中传来慵懒的女声:
容如意"谁呀......"
容如意揉着眼睛从王权富贵怀里探头,腕间手镯随着动作叮咚作响,全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惹人遐想。
侍从死死捂住眼睛,却在指缝间看见自家少爷耳尖红得滴血,却还强作镇定地给怀中人掖被角的模样。完了,他在心里哀嚎,这下怕是真要长针眼了。
容如意“大早上吵死了......”
容如意非但没觉得不对,反而变本加厉地往王权富贵怀里蹭了蹭,像只餍足的猫儿般眯起眼睛。
容如意“嗯......舒服......”
她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沉香气,心想这小富贵抱起来还是这么舒服,就是不如儿时那般好哄了——从前只要她撒个娇,他便会红着脸由着她胡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