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如何?"裴雪寒突然开口。
云昭收回心神:"将军肺经有寒,气血瘀滞,需温经散寒。"她从药箱取出一个青瓷瓶,"这是紫苏桂枝汤丸,每日三次,温水送服。"
裴雪寒接过药瓶,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。那一瞬,云昭几乎要抽回手——他的皮肤冷得像冰,完全不似活人。
"你叫什么名字?"裴雪寒突然问。
"回将军,小女子姓云,单名一个昭字。"
"云昭......"裴雪寒念着这个名字,眼神微微闪动,"好名字。昭如日月,不染尘埃。"
云昭心头一跳。这是师父常对她说的话。难道他察觉了什么?她不动声色地收拾药箱:"将军若无其他吩咐,小女还要去伤兵营......"
"去吧。"裴雪寒摆摆手,却又在她转身时突然道,"明日此时,再来为我诊脉。"
云昭低头应是,退出营帐后才发觉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。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压下心头异样的波动。任务才刚刚开始,她不能有丝毫差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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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更梆子响过,军营渐渐安静下来,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寂静。云昭悄无声息地穿行在阴影中,黑色夜行衣与夜色融为一体。她避开哨岗,如一片落叶般轻盈地落在中军大帐的顶部。
帐内烛火未熄。透过帆布缝隙,她看见裴雪寒独自坐在案前,手中握着一块白玉佩,拇指反复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。烛光下,这位白日里冷峻如铁的将军竟流露出一丝罕见的疲惫与哀伤。
云昭轻轻掀开帐顶一角,指尖夹着一枚细如牛毛的毒针。这是南疆奇毒"相思断",见血封喉,无药可解。只需一针,她就能完成任务,为惨死在裴雪寒铁骑下的族人报仇。
就在她即将出手的瞬间,裴雪寒突然抬头:"既然来了,何不现身一见?"
云昭浑身一僵——她自问轻功绝顶,行动时连雪地上的狐狸都惊动不了,他是如何察觉的?
没有犹豫,她翻身而下,毒针直取裴雪寒咽喉。裴雪寒不闪不避,只是抬手一挥,案上的烛台突然飞起,精准地撞偏了毒针的轨迹。
"北狄派来的?"裴雪寒站起身,铠甲未卸,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。
云昭不答,袖中滑出一柄软剑,剑身薄如蝉翼,在空气中发出细微的嗡鸣。她剑走偏锋,直刺裴雪寒心口要穴。
裴雪寒终于动了。他侧身避开剑锋,右手成爪抓向云昭手腕。云昭变招奇快,软剑如灵蛇般缠绕而上,在裴雪寒手臂上留下一道血痕。
"灵蛇剑法?"裴雪寒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"你是玉虚子的徒弟?"
云昭心头大震。玉虚子正是她师父的道号,但这套剑法是师父独创,江湖上少有人知。她攻势更急,剑光如雪,将裴雪寒逼退数步。
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士兵的呼喊。云昭知道必须速战速决,她突然变招,剑锋直指裴雪寒咽喉。这一剑快如闪电,眼看就要得手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