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满刀

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士兵的呼喊。云昭知道必须速战速决，她突然变招，剑锋直指裴雪寒咽喉。这一剑快如闪电，眼看就要得手——

裴雪寒却不躲不闪，只是轻声念道："'昭如日月，不染尘埃'，这是师父收你为徒时说的话，对吗？"

剑尖在距离咽喉寸许处硬生生停住。云昭的手微微颤抖："你......你怎么会知道？"

裴雪寒缓缓从怀中取出一块与案上一模一样的白玉佩："因为十五年前，玉虚子也是我的师父。"

云昭如遭雷击。她死死盯着那块玉佩——与她贴身佩戴的师门信物一模一样，只是边缘处多了一道裂痕。

"不可能！"她声音发颤，"师父说你是叛徒，说你为求荣华富贵背叛师门，还......还害死了小师妹......"

裴雪寒的眼神突然变得极为复杂。他伸手摘下头盔，解开铠甲领口的暗扣，露出锁骨下方一个狰狞的箭伤："这一箭，是我在救小师妹时中的。可惜......还是晚了一步。"

帐外脚步声已至门前。裴雪寒突然一把拉住云昭的手腕："跟我走！"

他掀开帐后一块隐蔽的地板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。云昭还在震惊中未回过神，已被他带着跳入地道。头顶的木板刚合上，大帐门帘就被掀开，赵擎带着士兵冲了进来。

"将军！出什么事了？"

空荡荡的军帐中，只有案上烛火摇曳，地上几点血迹尚未干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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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道狭窄潮湿，两人一前一后沉默前行。云昭的剑仍握在手中，却已失了杀意。太多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——如果裴雪寒真是叛徒，为何要救她？如果师父所言非实，那她这些年所坚信的仇恨又算什么？

"到了。"裴雪寒推开一块伪装成山石的木板，冷风夹着雪花立刻灌了进来。

他们已身处军营外的山腰。从这里俯瞰，整个军营的布局一览无余。裴雪寒靠在岩石上，呼吸有些急促。云昭这才注意到他手臂上的伤口已变成暗紫色——她的剑上淬了毒。

"解药。"她下意识地伸手入怀。

裴雪寒却摇头："不急。有些话，我必须告诉你。"他指着远处的军营，"你看那布局，可看出什么？"

云昭眯起眼睛。军营呈八卦形排列，中军大帐位于阵眼，各营之间通道曲折，暗合奇门遁甲之术。"这是......九宫八卦阵？"

"不错。"裴雪寒点头，"这是师父独创的阵法。当年他不仅传授我们武艺，还教我们兵法谋略。"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沉重，"但你可知，师父为何要培养我们？"

云昭沉默。师父从未提起过这些。

"因为我们要守护的，不仅是武学传承，还有一个关乎天下苍生的秘密。"裴雪寒从怀中取出一封泛黄的信笺，"这是师父当年留给我的，你看了自会明白。"

云昭接过信笺，借着雪光细看。信上是师父熟悉的笔迹，内容却令她浑身发冷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