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满刀

"师兄，"雪昭望着帐顶，"如果我们拿到所有龙脉图碎片......接下来怎么办？"

裴雪寒沉默片刻："找到前朝太子——如果他还活着。然后......结束这场纷争。"

"怎么结束？"

"要么复辟，要么彻底埋葬过去。"裴雪寒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，"取决于太子本人的意愿。"

雪昭侧过身，借着月光看向他的侧脸："你见过太子吗？"

"小时候见过一次。"裴雪寒回忆道，"比我大十岁左右，是个......很温柔的人。"

温柔的人，却要背负复国的重担。雪昭不禁想到自己——她真的准备好接受云氏传人和前朝血脉的双重身份了吗？

"睡吧。"裴雪寒轻声道，"明天还要赶路。"

雪昭点头，闭上眼睛。房间里很安静，只有裴雪寒均匀的呼吸声和偶尔的虫鸣。她本以为会难以入睡，没想到很快就沉入梦乡......

"砰！"

一声轻响将雪昭惊醒。她猛地睁眼，看到裴雪寒已经持刀站在窗边，示意她噤声。月光下，一根银针落在地上——有人触动了窗外的机关！

裴雪寒无声地移到门边，雪昭则悄悄下床，抽出软剑。两人屏息等待，却再没听到任何动静。

"可能只是野猫。"裴雪寒低声道，但眼神依然警惕。

雪昭摇头，指了指窗户缝隙——那里有一小片被割破的布料，显然是有人试图撬窗时留下的。裴雪寒眼神一凛，轻轻推开窗户，外面空空如也。

"走了。"他检查了一下布料，"是官差的制服。"

雪昭心头一紧："他们认出我们了？"

"不一定。可能只是例行检查。"裴雪寒关上窗户，"但这里不安全了，我们立刻出发。"

两人迅速收拾行装，从后门溜出客栈。黑风警觉地竖起耳朵，似乎也感知到危险。裴雪寒轻抚马颈安抚它，然后帮助雪昭上车。

"不走官道了。"他低声道，"改走小路，虽然绕远但安全。"

雪昭点头。马车悄悄驶出小镇，融入漆黑的夜色中。没有月亮，只有几颗稀疏的星星指引方向。裴雪寒驾车的动作很轻，尽量不发出声响。

"师兄，"雪昭从车厢探出头，"你怎么认路的？"

"北斗星。"裴雪寒指了指北方，"还有，黑风记得路。"

果然，黑风在黑暗中稳健前行，仿佛能看透夜色。雪昭不禁感叹这匹战马的灵性。

马车驶入一片树林，枝叶遮挡了仅有的星光，四周漆黑如墨。雪昭突然感到一阵不安，右臂的伤处隐隐作痛——这是她作为刺客时培养出的危险直觉。

"有埋伏。"她低声道。

话音未落，一支箭破空而来，钉在马车上！紧接着，四周亮起火把，十几名官差从树后冲出，将马车团团围住。

"裴雪寒！"为首的官差高喊，"奉丞相命，取你首级！"

裴雪寒冷笑一声，雪满刀出鞘，在火光下如冰雪般耀眼："就凭你们？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