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满刀

裴雪寒冷笑一声，雪满刀出鞘，在火光下如冰雪般耀眼："就凭你们？"

雪昭抽出软剑，与他背靠背站立。官差们一拥而上，刀光剑影中，裴雪寒的雪满刀如银龙出海，每一招都精准狠辣；雪昭的软剑则灵巧如蛇，专攻敌人手腕脚踝，使其失去战斗力而不取性命。

"别杀人！"她在打斗间隙喊道，"否则通缉令会升级！"

裴雪寒领会其意，改斩为拍，用刀背击倒敌人。不到半刻钟，十几名官差全部倒地呻吟，无一身亡。

"走！"裴雪寒拉起雪昭跳上马车，黑风不等命令就撒蹄狂奔。

身后传来官差气急败坏的喊声和哨声，但很快就被甩在远处。马车在崎岖的小路上颠簸前行，雪昭紧紧抓住车辕，生怕被甩出去。

"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改道？"她喘息着问。

"要么是客栈掌柜告密，要么......"裴雪寒眼神一冷，"有人一路跟着我们。"

雪昭想起那片官差制服布料："是冲着你来的，还是......"

"冲着龙脉图。"裴雪寒笃定道，"丞相不会大张旗鼓地只为杀我一个叛将。"

马车驶出树林，来到一条小溪边。裴雪寒勒住黑风，跳下车检查马蹄印。

"我们得弃车。"他沉声道，"黑风驮两个人没问题。"

雪昭点头，迅速收拾必要的行李——银针、药材、银铃铛和几件换洗衣物。裴雪寒解开马车的挽具，轻拍黑风的脖子："老伙计，又要辛苦你了。"

雪昭看着被弃的马车，突然灵机一动："等等。"她从药箱取出一个小瓶，倒在马车座位上。

"这是什么？"

"云氏特制的追踪粉。"雪昭狡黠一笑，"若有追兵来查，会沾上一时难以察觉的粉末，三日内都会留下特殊气味。"

裴雪寒赞许地点头："聪明。"

他先上马，然后伸手拉雪昭上来。黑风不愧是战马，驮着两人依然步伐稳健。裴雪寒一手控缰，一手持刀，警惕地观察四周。雪昭坐在他身后，不得不抱住他的腰以保持平衡。

如此近距离地贴着裴雪寒，雪昭能闻到他身上混合着药香和铁锈的气息，感受到布料下紧绷的肌肉。十五年前那个保护她的小师兄，如今已经成长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......

"前面有个猎户小屋。"裴雪寒打断她的思绪，"我们暂时在那里歇脚，等天亮再赶路。"

小屋隐藏在树林深处，看起来已经废弃多时。裴雪寒仔细检查后，才让雪昭进入。屋内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和一个火塘，但总比露宿强。

裴雪寒生起一小堆火，两人围着取暖。雪昭取出干粮分食，突然注意到裴雪寒的左臂有血迹。

"你受伤了！"她急忙拉过他的手臂检查。

"只是擦伤。"裴雪寒不以为意。

雪昭不由分说地取出银针和药粉，为他清理伤口。火光下，她看到裴雪寒的手臂上布满大大小小的伤疤，记录着这些年来的每一场恶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