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渡关

她回头看了一眼关内。百姓们已经按计划撤入内城，粮草兵器也都准备充足。唯一让她担心的是耶律尧——他伤势太重，本该静养，却坚持要上城墙观战。

"将军！"赵武匆匆跑来，"西戎派来了使者！"

虞靖冷笑："带上来。"

一名西戎将领在箭矢的瞄准下走近城门。他傲慢地抬头，用生硬的汉语喊道："雁门关守将听着！我西戎大军到此，限你们一个时辰内开城投降，否则鸡犬不留！"

虞靖摘下面具，露出真容："回去告诉赫连勃，雁门关只有战死的虞靖，没有投降的虞靖！"

西戎将领看到她是个女子，先是一愣，随即大笑："大周无人了吗？竟让个女人守关！"

"女人怎么了？"虞靖冷笑，"十年前我就在这里杀得你们西戎人屁滚尿流，今天照样可以！"

西戎将领恼羞成怒："不识抬举！待城破之日，定让你生不如死！"

虞靖不再废话，张弓搭箭，一箭射落了西戎将领的头盔："再废话，下一箭取你性命！"

西戎将领吓得抱头鼠窜，引得城上守军哄堂大笑。士气为之一振。

但笑声很快平息，因为西戎大军已经开始排兵布阵。巨大的攻城车和云梯被缓缓推向前线，数不清的弓箭手列队而立。

"准备迎敌！"虞靖高喊。

战斗在正午时分打响。第一波箭雨遮天蔽日地袭来，钉在城墙和盾牌上发出密集的"哆哆"声。虞靖指挥守军还击，雁门关特制的长弓射程远超西戎弓箭，第一轮就对敌方造成了不小伤亡。

然而西戎人太多了。他们前赴后继，不顾伤亡地推进攻城器械。两个时辰后，第一架云梯搭上了城墙。

"滚油准备！"虞靖下令。

滚烫的热油倾泻而下，紧接着是火把。云梯瞬间变成火龙，爬在上面的西戎士兵惨叫着坠落。但很快，第二架、第三架云梯又靠了上来。

战斗持续到日落。虞靖已经记不清打退了多少次进攻。她的铠甲上沾满了血，左臂又添了一道新伤。西戎人的尸体在城下堆积如山，但他们的攻势丝毫不见减弱。

"将军，东门告急！"一名士兵满身是血地跑来。

虞靖立刻带人赶赴东门。这里的城墙已经被攻城车撞出了一道裂缝，西戎士兵正试图从缺口涌入。守军拼死抵抗，但寡不敌众。

"跟我上！"虞靖拔出青霜剑，亲自冲入战团。她的剑法凌厉精准，每一击都带走一条生命。士兵们见主将如此勇猛，士气大振，终于将敌人赶出缺口。

夜幕降临，西戎暂时收兵。虞靖拖着疲惫的身躯巡视城墙，统计伤亡。这一天的战斗，关内已经折损了近千人，而西戎的损失至少是他们的五倍。

"明天会更艰难。"韩冲忧心忡忡地说。

虞靖点头："让弟兄们轮流休息，加强巡逻，防止夜袭。"

她回到总兵府，耶律尧正靠在榻上研究地图。看到她满身血污地进来，他立刻挣扎着要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