稻花酿

杜如蘅筷子一顿："爹，我们只是讨论酿酒..."

"爹是过来人。"杜明叹了口气，"那小子看你的眼神...总之，保持距离为好。"

杜如蘅低头扒饭，不再辩解，心里却浮现出莫靖言在月光下专注的侧脸。他身上有太多谜团，却莫名让人感到安心。这种感觉，她从未对任何人有过。

饭后，她发现莫靖言已经修好了西边的田埂，还顺手加固了后院的篱笆。他干活时专注而高效，像是要把所有技能都用在帮助杜家上。杜如蘅远远望着那个在田间劳作的身影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。

这个神秘的退伍军人，究竟是谁？为何对她家的酒如此了解？又为何总在无人处，露出那种寂寥的神情？

她决定，一定要找出答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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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穗村的丰收祭，是一年中最热闹的日子。

杜如蘅站在铜镜前，难得地仔细端详自己的模样。镜中的女子杏眼桃腮，一头青丝用木簪松松挽起，露出纤细的颈线。她抿了抿唇上的胭脂——这是去年生辰时父亲送的，一直舍不得用。

"如蘅，好了没？祭典要开始了！"杜明在院里催促。

"来了！"杜如蘅最后整理了一下衣襟，抱起那坛精心准备的稻花酒走出房门。

院子里，杜明已经穿戴整齐，正在检查要带到祭典上的物品。见女儿出来，他眼睛一亮："我闺女真俊！这身衣裳衬你。"

杜如蘅转了个圈，淡青色的裙摆如水波般荡开："是娘留下的料子，我一直留着没舍得用。"

杜明神色一柔，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发顶："你娘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...一定很骄傲。"

父女俩正说着，院门被轻轻叩响。杜如蘅快步过去开门，只见莫靖言站在门外，一身干净的靛蓝色粗布衣衫，头发整齐地束在脑后，比平日更显精神。

"莫壮士！"杜如蘅眼前一亮，"你也去祭典？"

莫靖言点点头，目光在杜如蘅身上停留了一瞬，又迅速移开："杜叔，我来帮忙拿东西。"

杜明笑着将几个包袱递给他："来得正好！如蘅酿了新酒，沉得很。"

莫靖言接过杜如蘅怀中的酒坛，手指不经意相触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一下。杜如蘅低头掩饰脸上的热意，却听见莫靖言轻声道："酒香...很特别。"

"我按你说的，加了蜂蜜调和。"杜如蘅小声解释，"还试着用棉布过滤了三遍..."

三人一路向村中心的祠堂走去，沿途遇到不少村民，纷纷打招呼。杜如蘅注意到，虽然莫靖言来村不久，却已有不少人认得他，喊他"莫兄弟"或"莫师傅"。而他只是简单点头回应，并不多言。

祠堂前的空地上已搭起彩棚，摆满各家各户带来的丰收果实。金黄的稻谷、火红的高粱、饱满的瓜果...五颜六色地铺展开来，映着秋日的阳光，煞是好看。

"杜老弟！这边！"村长向他们招手，"老规矩，你们家的酒摆在供桌旁边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