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周家大宅内,周世昌正对着一个黑衣人发火:"查了这么久,就查出这点东西?"
黑衣人低头:"少爷,那人确实来历蹊跷。说是退伍兵,可县衙的军籍册上查无此人。"
周世昌眯起眼睛:"继续查!重金悬赏,我要知道他到底是谁!"他转身走向书桌,提笔写下一封信,"把这个交给我舅舅...就说村里来了个可疑人物,可能与朝廷通缉的要犯有关..."
月光被乌云遮蔽,金穗村的夜色忽然变得深沉起来。一场看不见的风暴,正在平静的表象下酝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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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场冬雪落下时,杜如蘅的酒窖出了问题。
她蹲在阴冷的窖中,手指轻轻抚过一排酒坛。本该发酵的酒液静止如死水,坛壁冰凉。连续三天的寒潮让地温骤降,酒曲陷入了沉睡。
"又失败了..."杜如蘅叹了口气,白雾在面前凝结。祖母留下的方子上明明写着"冬酿更醇",可没说过天气太冷会导致发酵停止啊。
她抱着一小坛样品回到屋里,父亲正在招待一位邻村的老农。杜如蘅悄悄绕到后院,看见莫靖言正在劈柴。他上身只穿着单薄的短褂,呼出的白气与汗水蒸腾的热气混在一起,在晨光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光晕。
"莫壮士。"杜如蘅轻声唤道。
莫靖言立刻停下动作,转身时斧头已稳妥地插在木墩上:"怎么了?"
杜如蘅将酒坛递过去:"冬酿失败了...天气太冷,酒曲不工作。"
莫靖言接过酒坛,掀开盖子闻了闻,又用指尖蘸了一点品尝:"温度不够。"
"我知道,"杜如蘅沮丧地踢了踢地上的积雪,"试过用温水泡着坛子,但要么太热杀死酒曲,要么很快变凉..."
莫靖言沉思片刻,突然转身走向他暂住的小屋:"等我一下。"
不一会儿,他拿着一个奇怪的物件回来——那是一个用多层草编和毛毡制成的圆筒,内衬似乎还有某种金属箔。
"这是?"杜如蘅好奇地摸着这个奇怪的容器。
"北疆用的保温套。"莫靖言解释道,"夜里气温能冻裂石头,我们用它保温饮水。"他边说边示范如何将酒坛放入其中,"再加上热水袋...不要直接接触坛子,隔一层布..."
杜如蘅眼前一亮:"就像给人盖被子一样!"
"嗯。"莫靖言嘴角微扬,"要试试吗?"
两人立刻动手改良酒窖。莫靖言教杜如蘅用干草、毛毡和锡箔纸制作保温层,又在酒架下方设计了一个巧妙的热水循环系统——铜管从灶房引来温水,蜿蜒穿过酒窖后再流回锅中。
"这...太精巧了!"杜如蘅惊叹道,"军队里都这么酿酒吗?"
莫靖言正在调整铜管角度的手顿了顿:"不...这是..."他似乎想说什么,又改口道,"先试试效果。"
三天后,杜如蘅小心翼翼地打开试验的那坛酒——一股馥郁的甜香立刻涌出,酒液清澈微黄,在碗中荡漾出琥珀般的光泽。她尝了一口,眼睛顿时睁大:"成功了!而且...味道比往常更醇厚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