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今年到处水患，粮食涨价，谁还买酒？"掌柜的鼻孔朝天，"爱卖不卖。"
杜如蘅气得发抖。这分明是趁火打劫！她正想理论，莫靖言轻轻拉了她一下："走吧，去别处看看。"
"可是镇上就他家收酒量最大..."杜如蘅咬着嘴唇。
莫靖言摇摇头，低声说："跟我来。"
他带着杜如蘅七拐八绕，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。巷底有家不起眼的小店，招牌上写着"醉仙楼分号"。
"这是..."杜如蘅疑惑地看着莫靖言。
"试试。"莫靖言简短地说，上前叩门。
开门的是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，一见莫靖言就瞪大了眼睛："莫——"
"老徐，"莫靖言迅速打断他，"有好酒，收不收？"
老者会意，目光转向杜如蘅和她身后的酒坛，精明地眨眨眼："既然是...莫兄弟引荐的，自然要尝尝。"
杜如蘅将酒坛抱进店内。老徐取出白玉杯，小心斟了半杯，先观色，再闻香，最后抿了一小口。他的眉毛渐渐扬起，又喝了一大口，闭目回味。
"好酒！"老徐一拍桌子，"清冽甘甜，余韵绵长，还有股特别的...花香？"
"是冬酿的独特风味。"杜如蘅解释道，"用了一种特殊的保温发酵法..."
老徐与莫靖言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，随即笑道："小姑娘，这酒我出一两银子一坛，你有多少我要多少！"
"一两？"杜如蘅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"若是春酿的更好，价格还能再商量。"老徐摸着胡子说，"每月初五我派人去金穗村取货，如何？"
杜如蘅欣喜若狂，连连点头。签完契书，老徐还预付了五两定金。走出店门时，杜如蘅忍不住问："莫壮士，你怎么知道这家店？"
莫靖言神色如常："以前...跑镖时认识的。"
杜如蘅总觉得哪里不对劲，但喜悦冲淡了疑惑。她用定金买了粮食、药材和一块上好的毛料——打算给莫靖言做件新袍子，报答他的帮助。
回程路上，天**然飘起雪花。起初只是零星几点，很快便成了鹅毛大雪。山路被迅速覆盖，驴车行进艰难。
"得找个地方避一避。"莫靖言眯眼望着越来越猛的风雪，"前面应该有个山洞。"
果然，转过一个山坳，陡峭的岩壁上现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。莫靖言将驴车拴在背风处，扶着杜如蘅爬上山坡。洞口不大，里面却意外地宽敞干燥。
"你在这等着，我去捡些柴火。"莫靖言脱下外袍铺在一块平坦的石头上，"别乱走。"
杜如蘅乖乖坐下，看着莫靖言的身影消失在雪幕中。不一会儿，他抱着一捆干柴回来，还有几根松枝。火堆很快生起，橘红的火光驱散了洞中的阴冷。
"你连生火都这么熟练。"杜如蘅伸手烤火，由衷赞叹。
莫靖言用松枝搭了个简易屏风，挡住洞口的部分风雪："军中必备技能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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