稻花酿

"我那里有。"莫靖言突然开口，"从北边带来的...烈酒。应该合用。"

他匆匆离去，不一会儿抱着一个小坛子回来。揭开盖子，一股辛辣中带着药香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
"这是..."

"军中用的药酒。"莫靖言简短地解释，"度数高，能萃取出更多药效。"

三人连夜按古法炮制药酒。第二天，杜如蘅和莫靖言挨家挨户送药，并教村民如何预防传染。

周家大宅前，杜如蘅犹豫着要不要敲门。周家虽与杜家有嫌隙，但孩子是无辜的...

门却突然开了，周世昌带着两个家丁走出来，一见杜如蘅就冷笑："哟，杜家小姐亲自上门卖药？听说你家这'神药'要五十文一剂？"

"什么？"杜如蘅愕然，"我们免费送的！"

"免费？"周世昌挑眉，"那怎么村里都在传，杜家趁疫病敛财？"

莫靖言上前一步，挡在杜如蘅前面："有人造谣。"

"是吗？"周世昌从袖中掏出一包药粉，"我这儿倒是有真材实料的'避瘟散'，只要三十文。要不要比比，看谁的药灵验？"

杜如蘅气得发抖："周世昌！你拿假药骗乡亲们的血汗钱，良心被狗吃了？"

"放肆！"周世昌怒喝，"给我掌嘴！"

一个家丁上前就要动手，莫靖言闪电般扣住他的手腕，轻轻一扭就让他痛呼跪地。另一个家丁刚要上前，莫靖言一个眼神就让他僵在原地。

"周世昌。"莫靖言声音不大，却冷得像冰，"再让我看见你卖假药...后果自负。"

周世昌脸色铁青："你...你们等着！"说完狼狈地退回门内，重重关上大门。

回杜家的路上，杜如蘅忧心忡忡："周世昌不会善罢甘休的..."

"不怕。"莫靖言目光坚定，"先救人要紧。"

接下来的日子，杜如蘅和莫靖言几乎不眠不休地照顾病患。莫靖言负责重病人家，日夜守护；杜如蘅则调配药物，组织村妇们熬药送饭。两人虽然疲惫，但配合默契，效率极高。

最危急的一晚，村东头李家的双胞胎同时高烧抽搐。杜如蘅和莫靖言守在床边，一个用酒擦身降温，一个按压穴位止痉。直到天光微亮，两个孩子才终于退烧，安稳睡去。

杜如蘅累得眼前发黑，一个踉跄差点栽倒。莫靖言眼疾手快地扶住她，顺势将她搂入怀中。

"休息会儿。"他低声说，声音里满是心疼。

杜如蘅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，听着那有力的心跳，突然觉得一切辛苦都值得。她仰头想说什么，却见莫靖言已经靠在墙上睡着了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，呼吸均匀而深沉。

这一刻，杜如蘅清晰地意识到——她爱上了这个男人。不是因为他救过她，不是因为他帮杜家渡过难关，而是因为他愿意为一个陌生的小村庄付出所有，因为他眼中的坚毅与温柔。

疫病终于过去时，已是仲春时节。村里无人死亡，只有几个老人和孩子体弱，需要慢慢调养。杜家的善举赢得了村民的尊敬，连带着那些关于杜如蘅和莫靖言的流言也渐渐消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