稻花酿

他的眼神温柔而坚定，让杜如蘅心头一暖："我想...先酿出这二十坛'春醒酒'证明给爹看。你能帮我吗？"

"当然。"莫靖言毫不犹豫地回答。

接下来的半个月，两人起早贪黑。白天照料秧苗，晚上酿酒。莫靖言帮杜如蘅改进了蒸馏器具，还设计了一套更有效率的发酵流程。杜如蘅则将祖母的古法与自己的创新结合，加入了几味春季特有的草药。

终于，在交货前一天，最后一坛"春醒酒"封存完毕。杜如蘅累得直接坐在了酒窖地上，背靠着酒坛。

"尝尝？"她打开一小坛样品，倒了两杯。

莫靖言在她身边坐下，接过酒杯。金黄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泽，香气清冽中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花香。

"干杯！"杜如蘅碰了碰他的杯子，一饮而尽。

酒液入喉，先是清甜如春泉，继而有一股暖意从胃部升起，最后舌尖留下淡淡的回甘。莫靖言闭上眼睛，似乎在细细品味。

"如何？"杜如蘅期待地问。

"像...春天的味道。"莫靖言睁开眼，目光灼灼，"清新，又有力量。一定会大卖。"

杜如蘅高兴得眼睛发亮："真的？那...如果我们开个酒坊，专门酿这种特色酒..."

"可以针对不同季节，推出不同系列。"莫靖言接过话头，"春醒、夏凉、秋收、冬藏...再设计不同的包装..."

两人越说越兴奋，几乎能看见未来的酒坊在眼前成形。杜如蘅想象着莫靖言在前厅接待客人的样子，自己则在后院专心酿酒...那画面美好得让她心跳加速。

"莫靖言，"她鼓起勇气问，"如果...如果我真的开酒坊，你会...留下来帮我吗？"

话一出口，她就后悔了。这几乎是在表白了！莫靖言会怎么想？

酒窖里突然安静得可怕，只有油灯偶尔发出轻微的噼啪声。莫靖言盯着手中的酒杯，表情晦暗不明。

"如蘅..."他终于开口，声音有些哑，"我..."

就在这时，酒窖外传来杜明的喊声："如蘅！老徐提前来了，说明早县里有事，今晚就得取货！"

两人如梦初醒，慌忙起身。莫靖言帮杜如蘅整理好二十坛酒，又协助老徐装车。忙完已是深夜，杜如蘅累得眼皮打架，却还记得莫靖言未说完的话。

"你刚才...想说什么？"她小声问。

莫靖言站在月光下，身影修长而孤独："...早点休息吧。"

杜如蘅失望地点点头，转身回房。她没有看见，在她关上门后，莫靖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，借着月光反复阅读，眉头紧锁。

那封信的落款处，盖着一个鲜红的印章——定远将军府。

第二天清晨，杜如蘅起床时，发现莫靖言已经下田去了。桌上留着一张字条："去查看新稻种的长势，午前回来。"

字迹潦草，像是匆忙写就。杜如蘅觉得有些奇怪，但没多想。她哼着小曲准备早饭，想着昨晚莫靖言欲言又止的样子，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，七上八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