亲兵不敢多言，连忙退下安排。莫靖言走到窗前，望着南方夜空。腰间，一个绣着稻穗的香囊轻轻晃动——那是杜如蘅在他临行前偷偷塞进行囊的。
"等我。"他轻声说，仿佛远方的她能听见，"再等我几日..."
回到金穗村，杜如蘅已经三天没合眼了。白天照顾父亲，晚上研究金稻酒酿法。她按照母亲笔记上的方法，将相思稻精心处理，加入特定比例的药材，用特殊工艺发酵。
这天清晨，当她打开试验的小酒坛时，一股前所未有的香气扑面而来——醇厚中带着清冽，甜香里藏着药韵，光是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。
她小心地尝了一口，顿时瞪大了眼睛。这酒...与普通米酒完全不同！入口绵柔，入喉温热，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到四肢百骸，连日的疲惫似乎都被驱散了。
"这就是...金稻酒？"她喃喃自语，突然想起母亲笔记上说的"饮之可安神定魄"。她连忙倒了一小杯，拿去给父亲品尝。
杜明喝下后，果然安稳地睡了一觉，醒来时气色好了许多。"这酒..."他惊讶地看着女儿，"你酿成了？"
杜如蘅点点头："按母亲的法子。爹，我想拿一些去镇上卖..."
杜明神色复杂："如蘅，这酒不寻常，若是被识货的人看见..."
"咱们家已经走投无路了。"杜如蘅坚定地说，"税银、药钱，还有冬天的口粮...都需要钱。"
杜明长叹一声，终于点头："小心些...别去醉仙楼。"
第二天一早，杜如蘅带着一小坛金稻酒去了镇上。她没去往常的酒铺，而是选了个僻静角落摆摊。刚打开坛子，就有人被香气吸引过来。
"小姑娘，这酒怎么卖？"
杜如蘅定了定神："一两银子一壶。"
"这么贵？"那人咋舌。
"物有所值。"杜如蘅自信地说，"您尝尝？"
她倒了一小杯给那人。那人抿了一口，眼睛顿时瞪大："这...这酒..."他二话不说掏出一两银子，"给我一壶！"
很快，更多识货的人围了上来。不到一个时辰，杜如蘅带来的酒就卖光了，还有人预订明天的。她数着到手的五两银子，心中稍安——至少够付税银了。
回村路上，杜如蘅总觉得有人在跟踪她。几次回头，却只看到空荡荡的小路。她加快脚步，却在拐弯处被两个陌生人拦住了。
"小姑娘，"其中一个大胡子笑眯眯地说，"听说你卖的酒很特别？我们家主人想全部买下。"
杜如蘅警觉地后退："今天的已经卖完了。若要买，明天请早。"
"别急着走啊。"另一人拦住她去路，"我们周公子出双倍价钱..."
周公子？周世昌！杜如蘅心头一紧："不必了，我的酒不卖周家。"
"敬酒不吃吃罚酒！"大胡子脸色一沉，伸手就要抓她。
杜如蘅早有防备，一个侧身躲过，同时从腰间摸出防身的匕首——那是莫靖言临走前给她的。"再上前一步，我就不客气了！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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