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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阵沉默。婉清不知该说什么，只好低头抿了一口咖啡。出乎意料，竟然是她喜欢的焦糖玛奇朵，甜度刚好。

"你调查过我。"程墨川突然说。

婉清差点被咖啡呛到："只是基本的背景研究，为了更好理解项目需求......"

"聪明。"程墨川站起身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"但不要过度解读。这个项目纯粹是商业决策。"

婉清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，随即又为自己的反应感到可笑。当然这只是商业合作，难道她还期待什么别的吗？

"当然，程总。"她恢复了职业语气，"方案周五能完成，您......"

程墨川已经转身走向门口："咖啡别喝太多，影响判断。"说完便离开了，留下婉清一人对着图纸发呆。

次日清晨，婉清早早来到别墅，想趁着光线好时测量一些数据。庭院里，她意外地看到程墨川站在梧桐树下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。

她犹豫着是否要回避，程墨川却已经看到了她："早。"

"早上好，程总。"婉清走近，发现他手里拿着的是一张老照片，"您在......"

"确认一些记忆细节。"他将照片递给她，"这对方案有帮助。"

照片上是一个小男孩和一位高大的男子在梧桐树前合影，树苗才刚刚到男孩的腰部。婉清一眼认出那是年幼的程墨川和他父亲。

"现在它已经这么高了。"婉清轻声说，抬头望向参天的梧桐。

程墨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："你眼睛里有种特别的东西。"

"什么？"婉清愣住了。

"当你谈论建筑时。"程墨川接过照片，"像是......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世界。"

婉清感到脸颊发热，不知如何回应这突如其来的评价。

"周五我要出差，"程墨川转移了话题，"方案直接发给周哲。如果通过，下周开始施工。"

婉清点点头，突然想起什么："程总，我能问一个问题吗？为什么选择我？您明明可以找更有经验的设计师。"

程墨川转身向屋内走去，在门口停顿了一下："因为他们只看到砖石水泥，而你......"他没有说完，消失在门后。

婉清站在原地，阳光透过梧桐树叶洒在她身上，斑驳如同她此刻复杂的心情。这个冷漠又偶尔流露出温情的男人，像一本合上的书，而她已经开始好奇其中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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俞婉清将三套完整方案整齐地摆放在程墨川的书桌上，每一份都附有详细的技术参数和3D效果图。过去七天，她几乎没怎么合眼，把程墨川提到的每一个细节都考虑了进去。

书房门被推开，程墨川大步走了进来，身后跟着抱着笔记本电脑的周哲。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西装，领带系得一丝不苟，显然是刚结束重要会议。

"还准时。"程墨川瞥了眼手表，在书桌后坐下，"开始吧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