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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棵树正好在新规划的车库入口位置，"李经理说，"按惯例应该移除，我们已经联系了园林公司..."

"不能动那棵树。"程墨川的声音不大，但让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。

李经理面露难色："可是整体动线..."

"调整车库入口设计。"程墨川打断他，"那棵梧桐是受保护古树，移除需要特殊审批。"他看向婉清，"俞设计师有什么建议？"

婉清没想到他会突然点名，匆忙翻动图纸："我们可以把车库入口向东移三米，虽然会增加一点土方工程量，但能完整保留树根系统。而且..."她灵光一现，"梧桐树的树荫正好可以为车库入口遮阳，减少夏季空调负荷。"

会议室里的工程师们交换着眼神，显然对这个"不经济"的方案有保留意见，但没人敢反驳程墨川。

"就这么定。"程墨川合上文件夹，"李经理，今天下班前我要看到修改后的图纸。"

会议结束后，婉清留在会议室整理资料。程墨川的助理周哲悄悄走到她身边："俞设计师，能借一步说话吗？"

他们走到走廊上，周哲推了推金丝眼镜："关于那棵梧桐树...谢谢。"

婉清疑惑地看着他："为什么谢我？"

"那是程总十岁生日时和父亲一起种的，"周哲压低声音，"前三个设计师都建议移除，你是第一个主动提出保留的。"

婉清心头一暖："我只是觉得...它有故事。"

周哲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："程总对你很特别。"

"什么意思？"

"我跟他十年了，"周哲说，"从没见他为哪个设计师调整过日程，更别说亲自跑工地。"他顿了顿，"上周董事会他中途离场，就为了赶回来看你的材料样品展示。"

婉清感到一阵热气涌上脸颊："这只是个重要项目..."

"当然。"周哲不置可否地笑了笑，"只是提醒你，别辜负这份'特别'。"

下午，婉清正在临时办公室修改图纸，手机突然响起。是林妍。

"大设计师，忙什么呢？"林妍的声音透着八卦的兴奋，"听说你和程墨川的'合作'进展神速？"

婉清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，手上继续画着线："什么合作？就是正常的设计工作。"

"得了吧，圈子里都传遍了，"林妍压低声音，"说程墨川为了你推迟了东京的项目评审，还亲自陪选建材。"

婉清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："谁传的这种闲话？"

"上周酒会上程氏的赵总说的，还说你对程墨川使了什么手段..."林妍突然停住，"呃，你别往心里去。"

婉清胸口发闷。赵明德，程氏集团的元老股东，据说一直反对程墨川的改革计划。她只在签约仪式上见过他一次，那个眼神锐利的老头从头到尾没给她好脸色看。

"纯属谣言。"婉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，"程总只是对项目要求严格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