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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特别的是，她在模型内部设计了一个精巧的机关。轻轻按下梧桐树模型，主卧室的墙壁会滑开，露出一个隐藏的空间——那里还原了程墨川童年时代的小书房，连书桌上的迷你书本都能翻开。

熬了整个通宵，当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时，婉清终于完成了作品。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，满意地打量着这个精致的微缩别墅。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她对这座建筑、对那个复杂男人的理解。

手机震动起来，是周哲的信息：「程总今天十点到工地，带了董事会的人。」

婉清赶紧洗漱换衣，将模型小心翼翼地装进礼盒，匆匆赶往云山别墅。

当她到达时，程墨川已经带着几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士在参观工地。他今天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，衬衫领口挺括，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，丝毫看不出明天就是他三十五岁生日。

"啊，俞设计师来了。"程墨川看到她，眼神微微一亮，"这位就是我们项目的总设计师俞婉清。"

几位董事礼貌地点头致意，只有赵明德——婉清认出他就是酒会上那个不怀好意的老头——冷冷地哼了一声。

"玻璃幕墙的想法很大胆，"一位戴眼镜的董事说，"但安全系数如何？"

婉清正准备回答，程墨川却抢先一步："抗震等级比国家标准高出30%，详细数据在周哲那里。俞设计师在这方面考虑得很周全。"

婉清惊讶地看了他一眼——他居然记住了她随口提过的技术参数。

参观结束后，董事们陆续离开，只有赵明德故意落在最后。婉清正要去监督施工，却被他拦住。

"俞小姐，"赵明德眯起眼睛，"听说你大学时期有个很有趣的...插曲？"

婉清的手指突然发冷："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"

"建筑设计大赛，抄袭指控，"赵明德假笑道，"当然，最后不了了之。年轻人嘛，谁没犯过错呢？"

婉清的胸口像被一块冰堵住。那是她大四时的噩梦——她原创的设计被当时的男友陈炜抄袭参赛，反而诬陷她是抄袭者。虽然最终真相大白，但阴影一直挥之不去。

"那件事早有定论，"她强作镇定，"如果您感兴趣，可以去查当年的校方公告。"

赵明德意味深长地笑了："我只是好奇，程总是否知道这段...历史？"

"赵叔。"程墨川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，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，"您的车在等。"

赵明德拍拍程墨川的肩膀，用一种令人作呕的亲昵语气说："墨川啊，年轻人玩玩可以，但重要项目还是要交给有信誉的人。"说完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婉清一眼，慢悠悠地走了。

空气一时凝固。婉清不敢看程墨川的眼睛，生怕从中看到怀疑或轻视。

"别理他。"程墨川简短地说，"赵叔一直反对我的改革计划，想方设法找茬。"

婉清抬起头，发现程墨川正注视着她，眼中没有一丝怀疑，只有某种她读不懂的情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