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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，敲了敲半开的门："程总，我是俞婉清..."

书房里，程墨川背对着门站在窗前，正在通电话。听到声音他转过身，示意她稍等。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衬衫，袖口挽到手肘，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。眼下有明显的青黑，似乎也没怎么睡好。

"我说了，这个决定不容更改。"他的声音冷硬如铁，"董事会那边我会处理。"挂断电话后，他看向婉清："提前到了。"

不是疑问句，而是陈述。婉清点点头："工地那边今天要验收材料，我想早点谈完..."

"坐。"程墨川指了指沙发，自己却依然站着。

婉清坐下，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。程墨川的表情比平时更加难以捉摸，眼神锐利得像能看透她的想法。

"我明天要去瑞士，"他开门见山，"至少一周。"

婉清眨了眨眼："项目上的事..."

"周哲会每天向你汇报。"程墨川走到书桌前，拿起一份文件，"但有件事必须现在处理。"

他将文件递给她。婉清接过，发现是一份网络新闻报道的打印件，标题赫然写着《知名建筑师陷抄袭丑闻，程氏集团豪华项目恐受影响》。她的名字被用粗体标出，旁边还配了大学时期的照片。

婉清的手指开始发抖，眼前的文字变得模糊。报道重提了七年前的旧事，却完全颠倒了事实——声称她抄袭当时的男友陈炜的设计参赛，还暗示她现在程氏集团的项目也可能存在"专业诚信问题"。

"这...这不是真的。"她抬起头，声音发紧，"当年是陈炜抄袭我的作品，我有全部的设计草图和电脑记录为证。学校调查后还了我清白..."

程墨川的表情没有丝毫波动："我知道。"

婉清愣住："你知道？"

"周哲已经查清了事实。"程墨川从抽屉里取出一个U盘，"这里有当年的校方调查报告和你的原始设计文件。"

婉清胸口涌起一股暖流，但很快又被新的担忧取代："那为什么..."

"因为今早董事会收到了匿名举报，"程墨川打断她，"质疑我明知你的'污点'还坚持聘用你。赵叔要求暂停你在项目中的职务，直到调查结束。"

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。婉清攥紧那份打印件，纸张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响声。七年前的噩梦重演，而这次，她可能失去的不仅是一个奖项，更是职业生涯的信誉。

"我理解。"她艰难地开口，"我会整理好交接材料..."

"不必。"程墨川的声音斩钉截铁，"我已经拒绝了董事会的要求。你在项目中的职位不变。"

婉清猛地抬头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"但董事会的压力..."

"我来处理。"程墨川走到她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"我只问一个问题——"他停顿了一下，眼神锐利如鹰，"你和陈炜现在还有联系吗？"